C29.看穿

“……什么事？”程意海被好友异样的目光盯怕了，语言系统都出现紊乱，无法使用原先的语气讲话。等到身后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张之潇才缓缓启唇：

“你喜欢她。”

“什么？”程意海没听懂。张之潇一顿，目送着下面看台的人往外走，于是再重复了一遍：

“你喜欢许知枫，对吧。”

人潮喧闹。走出礼堂，天色已晚，鸣虫在草地里叫。程意海和张之潇并肩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方才的那个问题还等着他的回答。

“你看出来了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他的肯定在嘴边又变为了求情。“姐，我求你了。”

张之潇看过来，灯光昏暗看不清她的眼神——或许其中平淡如水，什么都没有。“我是那样的人？”她随即爽朗地笑了。“我今天找你只是想确认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程意海随即放松下来，他知道张之潇一向说到做到。可考虑到女生们的友好关系，又紧张起来：“她……们没看出来吧？”

“你搞那么隐晦，刚进高中大家又都不熟，谁看得出来你这破套路啊。”张之潇摆摆手，先一步走上楼梯。“帮你保守秘密了，这人情我先记账上了。追人我没什么发言权，但有需要帮忙就随时叫我。”

她把脚步留在他前面，只剩下一个弱小孤独的程意海，但却带着不胜崇拜的表情。

吱吱小狙击王，看人性比打游戏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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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如期而至。语数英物化，绕得人头昏脑涨。已经决定好要选政史的张之潇和王莉祺考完大三门心情好得不行，考试开始后的第二天上午英语考试结束，二人便结伴而行前往食堂用餐。

虽然其他朋友们除生病请假的郑诗妍外都在场，但个个都像蒸发了一样，对前面二人的问话显得无精打采。杨融沁显得漫不经心，即便没有像严思阙一样边走路边看笔记的坏习惯，但她仍会时不时翻翻手中的讲义，仿佛给自己打气一般，嘴里还唯心主义式地念念有词。张之潇回头看了一眼，感叹道，“理科生命苦啊。”

“不管她们，”王莉祺和熟人在一起时显得更为开放，毫不留情地回头看都不看，挽起张之潇就将脚步放轻快，“勇敢高贵的文科生先享受午饭。”

张之潇又回头看了一眼严思阙——她现在入迷到是杨融沁拽着才能走的程度，不禁笑笑。“今天中午可有鲜橙汁特供呢，她要是再这么入迷，可就真的被蒙住了。”

话虽如此，看到显示今日菜品的大屏后，第一个进门的张之潇还是先走一步，火速赶到窗口抢购了四瓶鲜橙汁。抱着一堆瓶子气喘吁吁地找到座位时，却发现人多了几个。

是面对面坐着的许知枫和程意海，以及在许知枫旁边的林嘉雯。看到张之潇走过来那只手立马挥起来，林嘉雯特地招呼她在自己对面坐下，旁边是程意海。张之潇会意，细不可查地萌生出了小巧思。她将卡在怀里的鲜橙汁一瓶瓶分出来给方才同行的朋友们，许知枫见状假意不满道：“怎么就给她们几个啊？”

林嘉雯见状也立即热演，双手盖过心口作心痛状：“之潇，我就知道，你的心中，大抵是没有我们姊妹两个了。”说罢和许知枫抱起来假哭。

张之潇只觉得又无语又好笑，索性陪了一段：“小姐们我们这里只接受预订的哈，您现在订购要等三个月。”比出手势之后引爆了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