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看向他,他正拿着水壶喝水,他脖颈上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律动,还有刚刚剧烈运动而流下的汗水,顺着脖子上的青筋流下......
我突然意识到,根据黑瞎子在墓里的一系列表现,还有远超常人的身手来看,之前在青铜门里的悬崖上即使我不救他,他也完全可以仅靠着那条绳子爬上来。所以张起灵才会毫无顾忌地踹他下去,而事后黑瞎子也完全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我被诓了。
我闭上眼睛,深呼出一口气,怒火没用的在心里燃烧,最后又被压了下去。
“瞎子,谢谢你。”
半晌,我还是对黑瞎子道谢,毕竟他确实救过我。
“叫黑爷。”
他不咸不淡的回了我一句。
很快张起灵就回来了,我们终于走出黑暗又阴郁的墓穴,当太阳的光芒洒在雪山上时,金色的日光犹如一道道闪耀的光束,将整座雪山映照成金黄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雪山散发出耀眼的光彩,犹如一座巨大的黄金宝库。金色和白色的对比让人眼前一亮,仿佛置身于神奇的仙境之中。我的心中感受到久违的宁静,抬眼一看发现已经有人在出口等着我们了。
左边靠我们近些的那堆人为首的人有一张漂亮艳丽的俏脸,留着一头细碎的短发,而且还有个好身材,凹凸有致。
我第一眼见她就觉得她看起来既干练坚韧又美丽狡猾。还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腕上一串铜钱手链。
她身后一批全副武装的人和车队,那手链上似乎刻着什么字,我想看清,以至于张起灵和黑瞎子都已经停下了脚步而我还在直勾勾的往前走。
“站住!”
她举起枪指着我,她身后的人也都迅速反应举起枪对着我。
我的身后同时响起了手枪上膛和刀剑出鞘的声音。
我无视她的枪口,又向前走了两步,才看清了她手腕上的手链,一共七枚,全都是安徽安庆铜元局铸造的当十钱币,上面都有模糊的“光绪元宝”四个魏书,目光划过‘光绪’我脑海里突然空白了一瞬,我皱了皱眉,收回了视线。
她见我没什么恶意,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手腕。她愣了一下马上恢复了冷冽的神色。
“你是谁?”
张起灵从我身后走出来将剑指着她,冷声说:“她是张家人。”
黑瞎子揣着兜走上前来解释到:
“她这几年和我一起守门的。”
“张家人?”
那个女人有些犹疑。
但看张起灵和黑瞎子的态度,还是皱着眉把枪放了下来,身后的人也都收了枪。
“我是阿宁,来接你们的。”
一行人匆匆上了车。
我和黑瞎子张起灵坐一辆车,看他们极其熟练的就钻进后座,我撇了撇嘴,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开车的人是阿宁的一个手下,是个外国人叫老高,很是开朗健谈自来熟,自我上车以来就一直跟我搭着话。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一样漂亮的姑娘。”
我笑了笑,礼貌的答了一声谢谢。
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出我的敷衍,他还一直乐此不疲的说话,我拨弄了两下额前的碎发,抬眼悄悄的瞟着后视镜。
张起灵自上车就开始打盹儿,黑瞎子也是一身轻松的靠着靠背,倒是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