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着墨镜也盯着我,努了努下巴,一手捧着汽水,一只手又扶着吸管递到我唇边,示意我张嘴。
我咽了咽口水,还是轻启唇咬住那支白色的吸管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正当我放松警惕的开始享受的时候,一个蓝色的pos机就飞快的送到了我的面前。
“承惠600。”
这句话让我一口汽水卡在了喉咙里,二氧化碳的气儿冲的我鼻子和喉管难受极了,生理性的泪水止不住的从眼角溢出,我眼睛红了一圈。
他一脸笑嘻嘻的看着我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一遍慢慢悠悠拍着我的背,
等我顺过气儿来,一脸控诉的看着他,放下手里的盒饭,推远了pos机,严肃地说:
“我可没钱。”
“没钱也没关系,”
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收起pos机,忽的凑我很近,我就看见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突然在我眼前放大。
隔着墨镜,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我能看到他的眼睛——有东西,甚至是说他的身上附着什么东西。
“以身相许,也行。”
很快我就被他的话拉回了思绪,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玩笑的意味,我有些恼了。
我一拳砸在他胸膛,气呼呼的说:“你想得美!"
"哎哟哎哟。"
我可没有使多大劲儿,他却故作姿态捂着胸口叫唤着嘴角还笑眯眯的看着我,眼神暖昧。我脸腾地一下红了。
“流氓!”
我忿忿的放下盒饭,拍拍屁股就往帐篷走去。留下黑瞎子楞楞的看着我离开的背影,弯起的嘴角慢慢收了起来,捂着胸口的手收至身前。
他摩挲了我刚刚打他的地方,他的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心脏活了过来。
他看着我的背影,眼底闪烁着复杂的情愫。他抬眸望向蔚蓝的天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底却闪过一抹忧郁。
他轻笑了两声,拿起我喝了还剩下的半瓶汽水,把被我咬的变形的吸管轻轻放进嘴里,重重的吮吸。
吸管刺耳的滋啦声在大漠的呼啸的风沙声格格不入却又显得相得益彰。
戈壁上的风一直很大,这里独特的雅丹地貌和干燥的沙尘都让我感到无比新奇。
我和桑晏再加上吴邪和那个高加索人坐在一辆吉普车上,吴邪正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我们的车跟着车队行驶了十几个小时,四周的景色几乎没有分别。
期间路过几个废弃的居民点,吴邪一直盯着那几个危房看,直到它们消失在车窗外,似乎是想缓解他自己在荒无人烟的戈壁里感受到的强烈孤独感。
之后吴邪和高加索人就聊起了此行的目的地,高加索人操着一口美国普通话就给我们讲起西王母国的传说,说西王母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她还会制作长生不老药云云。
说起西王母,我认识的那个西王母可跟他们传说的可不一样,他们传说的西王母是人,所以渴求长生。而我识的西王母是神,并且和他们口中的貌美毫不沾边,就是半人半兽、形象狰狞、掌瘟疫刑杀之神。
不过神明从来都是生于人心,死于人性。
在人们的信奉下,西王母形象经历了从半人半兽、形象狰狞、掌瘟疫刑杀之神到握有长生不死药的吉神、天界女仙之首,再到化育万物的创世女神的多次转变。
不过这个西王母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