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吴邪自己说的,有些路,走上去就不能回头,决绝的人可以砍掉自己的脚,但是他的心还是会继续向前。
他对于真相的那种痴迷,绝对不是吴三省一颗烟雾弹能打发回去的,这就是吴邪让我欣赏的地方。
吴三省的人在营地百米之外标记了一处沼泽,里面全都是那日我和桑晏赶回来前被野鸡脖子咬死的尸体,还有大团大团的透明的白色蛇卵。
桑晏最开始确实是找到了陈文锦,准备跟她一同下西王母宫。陈文锦当时并没有拒绝,可就在她去提醒张起灵的途中,他偶然发现与我的联系在减弱,他心道不好,连忙往我的方向赶。
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再后来,桑晏利用野鸡脖子把我带走,陈文锦建议他还是跟吴三省的队伍走,至少得保证我的安全。
所以就有了现在,我看着眼前的泥沼,吴三省等几个伙计已经先行潜了下去,我看着我穿的白色制服衬衫,又看了看面前还咕嘟咕嘟冒着泡泡的沼泽,死死的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下个墓怎么就下到沼泽里去了。
我拍了拍桑晏的胳膊,指了指沼泽,示意他先下。
“怎么?怕啦?”
身后传来欠揍的声音。
“你才怕了呢?还不让人做个心理建设了是吧?”
我梗着脖子回他。
“是啊,我就挺害怕的,要不你陪我?”
黑瞎子嘴角噙着笑意看着我。
“行!”
我和黑瞎子一拍即合,他朝我伸出手,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匀称,带着半指手套也可见其食指拇,指出有薄茧,大约是碰刀碰枪碰得多了,便练出来了。
我伸手就覆了上去,我的手指白皙细长,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挂,放在他的手心里,我的手到像是个小孩子的大小似的,被他一握便严严实实的盖了个正着。
他的体温很高,手很暖和,他也没问我的手为什么这么冷,只是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暖意很快从与他接触到的肌肤传遍我的身体,我甚至感觉脸颊都被这温度点着了一般。
他牵着我走进泥潭里,我们捏着鼻子任由混着血腥味儿和沼气的泥沙裹挟着我们一点一点儿的往下陷。
被泥沙包裹,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虽然比起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这还是只能算是挠痒痒。
但对于我现在的身体来说,就这挠痒痒的苦也让我很是吃不消。
黑瞎子没有放开我的手,我已经快要失去意识,大脑又开始了混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身子一轻,被泥沙挤压的感觉瞬间消失取之而来的是柔软的液体,大约是掉进水里了。
一个有力的臂膀迅速揽着我的腰,抱着我,把我捞到了岸上。然后开始按压我的胸口,我吐了几口水,睁开眼睛,看到瞎子的脸就在眼前,和我的脸只有一个巴掌的距离,近得我脸他这几天没刮脸长出的小胡茬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