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高速路上，残阳把云层染成血红色。蔡易道的车像头失控的野兽，猛地撞上押送金光日的黑色商务车尾部。“哐当”一声巨响，商务车失控地撞向护栏，车窗玻璃碎成蛛网，飞溅的碎片在暮色里闪着冷光。
“把人留下！”蔡易道推开车门，手里的枪指着从商务车里钻出来的国情院特工，“他手上有九条人命，你们无权把他交给美国人！”
朴在赫捂着流血的额头，脸色铁青：“蔡易道！你疯了？这是最高指令！”他身后的美国人已经举起了枪，M4卡宾枪的枪口在残阳下泛着油光，“放下武器，否则我们有权开火！”
“开火？”蔡易道笑了，笑声里带着血腥味，“那就试试！”他身后的特搜组成员纷纷举枪，与国情院、美国人形成三足鼎立之势，高速路中央的隔离带被轮胎碾得粉碎，露出底下深色的泥土，像道尚未愈合的伤口。
枪声突然响起，不知是谁先开的第一枪。子弹呼啸着擦过蔡易道的耳边，打在商务车的铁皮上，迸出一串火星。他迅速翻滚到车后，对着天空鸣枪示警：“都停手！这是韩国的土地，轮不到你们撒野！”
混乱中，商务车的后门被猛地踹开。金光日不知何时挣脱了手铐，手腕上还留着红痕，他像头刚从笼子里放出的猛兽，一把夺过身边美国特工的枪。“砰”的一声，那名特工捂着胸口倒下，鲜血从指缝里汩汩涌出，染红了胸前的CIA徽章。
“蔡易道！”金光日的声音在枪声里显得格外尖利，他转过身，枪口稳稳地对准躲在车后的蔡易道，淡红高领衫的领口被风吹得敞开，露出里面纵横交错的伤疤，“你以为抓得住我？”
蔡易道刚要起身，就看见金光日扣动了扳机。他下意识地侧身躲闪，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打在护栏上，迸起的碎石子溅在他脸上，火辣辣地疼。
“去死吧！”金光日狞笑着，再次举起枪。
商务车的残骸在他身后冒着黑烟，像座正在崩塌的地狱。他的眼神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枪声再次响起，震得人耳膜生疼。这一次，子弹却没有飞向蔡易道。
黄昏的高速路被枪声劈成两半。
那把抢来的M4还在冒烟，美国特工的尸体歪在护栏边，血顺着斜坡流进排水沟，在暮色里像条扭动的蛇。
“砰！”
枪声震得人耳膜发疼，蔡易道下意识地闭眼，却没等来预想中的剧痛。他猛地睁开眼，看见一辆银灰色轿车斜插在他和金光日之间，车门还敞着，娜琪正站在他面前，白衬衫的肩膀处洇开一朵猩红的花。
“你……”
蔡易道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娜琪没回头，只是死死盯着金光日，肩膀的血珠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高速路的沥青上，瞬间被风吹成细小的血雾。“你杀了他，”她的声音有点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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