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是浸透了刑房血渍的绒布,贴着北朝鲜的土路匍匐。当奔驰W114的轮胎碾碎最后一颗山莓时,暗红汁液渗进雕花皮鞋的纹路,与翡翠戒指上凝固的血垢遥相呼应。
我曾以为这世上最锋利的是父亲冷漠的视线,是我鱼线勒断喉管时的冷光,直到遇见娜琪——她眼尾的朱砂痣像枚淬毒的图钉,把我的七宗罪钉在雕花铁门上,任由龙涎香与血腥味发酵成蛊。
【暴怒】
第一次见娜琪是在暴雨夜。她站在大厅,昏黄的吊灯灯光把她的影子钉在青金石地砖上,像道淬了毒的符咒。
我靠在二楼栏杆看她,雨衣下的血还在往下滴,砸在波斯地毯上晕开暗红的花——那是刚从地下室拖上来的"玩具"留下的纪念品,而她眼尾那颗朱砂痣,比所有血点都晃眼。
"金少爷的欢迎仪式,倒比我意料中更别致些。"
她端着茶杯笑,樱唇沾着茶渍,眼尾的痣跟着颤。我突然想把雪茄按在她那抹笑上,看她会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尖叫。
可当她用指尖划过杯沿,说出"这血腥味里藏着多少病症"时,我攥着栏杆的手竟莫名发颤——
这女人的眼睛像蛇信,舔过我最不堪的伤口。
“你找死!”
父亲的电话让我的暴怒最终碎成齑粉,我想我当时迫不及待地想要撕碎她的脖子。
【傲慢】
后来在花园撞见她看书,黑色睡裙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下的蛇纹身。阳光穿过书页,在她脚踝投下光斑,珍珠坠子晃啊晃的,像极了我收藏的那颗鸽血红宝石。
我故意踢开鹅卵石,她却头也不抬:"你不是想看书,而是想看我。"
我盯着她指尖的红甲,突然想起被染红的鱼线。
这女人和我一样,骨子里都淌着毒。
"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要撞上她的,呼出的气息裹着血腥气喷在她脸上,
"不过是父亲送来的一条狗,也敢在我面前张牙舞爪?"
傲慢如我,本该把她和那些女人一起相提并论,却在她转身时,鬼使神差地记住了她旗袍开衩处的苍白小腿。
那截皮肤比我收藏的任何宝石都更冷冽,像淬了毒的刀刃。
【色欲】
“越抗拒,越沉沦”吗?
她的睡裙现在躺在我枕头下。
真丝布料沾着龙涎香,比任何少女的呻吟都勾人。
我第一次觉得她的到来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至少证明我并非药石无医。
尽管我还是不喜欢她趾高气扬的样子。
像是揣着一肚子坏水的狐狸。
那天她故意问管家睡裙去哪了,我把咖啡杯砸在桌上,看她用猩红甲油系我歪斜的领带。
她呼出的热气扫过我手背,我突然想把她按在餐桌上,看她眼尾的痣因求饶而颤抖——可当她转身时,裙摆扫过我膝盖,我只敢攥紧拳头,任翡翠戒指硌破掌心。
色欲不再是简单的占有,而是更深的沉沦:
想要她眼尾的朱砂痣因喘息而颤动,想要她锁骨下的蛇纹身随着呼吸起伏,想要她在我掌心绽放出比死亡更艳丽的色彩。
当她替我系领带时,吐息扫过我手背,我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心脏上
后来我才反应过来那里跳动的不再是暴戾,而是对她彻骨的渴望。
这色欲如同最烈的毒药,让我甘愿卸下所有伪装,在她眼中看见那个被荆棘缠绕的、真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