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

栗知艾“我亲生父亲就是个清冷的文人，我女随父，不也是很正常吗？”

金硕珍赶紧捂住你的嘴，两人双目对视时都因为这突然的肢体接触有些不知所措，金硕珍又立刻松开。

金硕珍.“你小心点，别被别人听见，其他人可都认为你爸爸是上海的退伍老兵呢。”

你在嘴边用手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以示明白。

栗知艾“你也不用多想，我只是那天听完你说的话之后，开始反思自己。”

栗知艾“你说的没错，无论我怎么看待若若的感情观，都不该在你面前说她的不是。”

栗知艾“但我也没有你那么伟大，致力于带动所有人进步，所以我选择忽略，不要再去为别人的事烦心。”

你口中的“别人”，自然也把金硕珍包括在内。

你不是创作者，你只是一个特殊的演员，没必要把自己当成上帝，妄图用自己的方式影响所有人。

你能做的，和该做的，就是管好自己，其他的点到为止即可。

金硕珍.“你其实还是在怪我对不对，怪我践踏你的好心。”

栗知艾“说一点没责怪是假的，但现在真的没那么在乎了，也过去这么多天，我没必要纠结下去，不放过自己。”

你甩了甩碗里的水珠，把餐具收拾整齐装好，转身离开。

身后没有别的动静，也就意味着金硕珍留在原地，不曾动弹。

你忍住了回头的冲动，因为一回头便是一切都重蹈覆辙。

你也在逼他认清自己对你的想法，你不需要对妹妹般的疼爱。

你也在赌，赌你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有带给过他悸动，赌你的突然变化会让他不适应和在意。

从今天的情况来看，至少你的计划不是毫无成效。

距离秦若若这一批预备党员观察期结局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你的首次任务能不能成功，也就在这一举。

你很清楚你无法逆转既定的发展，金硕珍还是会去找秦若若表白。

但你期望，金硕珍不会因为表白失败而沮丧，因为他心里或许，有一颗属于脱离剧本感情线以外的种子在萌芽生长。

.............

金硕珍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思想好像出了问题。

他发现很多东西脱离了自己的一贯认知，自己的很多想法和行动都开始变得不受控制。

而金硕珍自己也不能想明白，到底他该遵循内心，还是遵循本能。

他很喜欢秦若若，从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就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只要有秦若若在场，他就一定会分一寸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

但他不敢明说，不是怕秦若若拒绝，反而是怕秦若若不拒绝。

那样他会控制不住地更在意她，这对两人都是困扰。

而这一情况的改变，是因为栗知艾的出现。

金硕珍曾坚定不移地认为，是因为老师的叮嘱，是因为栗知艾的可怜，他才那么关注她的情况。

就像哥哥关心妹妹一样，怕她受委屈，怕她受欺负，怕那只刚刚探出壳的蜗牛又缩回去。

一开始，栗知艾就和他期盼的那样，慢慢变得合群，慢慢变得活泼。

金硕珍的心里除了自豪与欣慰，还有一些他也道不出缘由的幸福感。

他曾经将这种情愫归纳为能够实现自我价值的荣耀。

金硕珍受伤的时候，秦若若没有出现，他本是失望的。

可这种失望，因为栗知艾的寸步不离，好像被冲淡了很多，以至于他后来都忘记了去关注秦若若有没有来病床看他。

后来政委劝他去进修，他的心里同时有两道拒绝的声音。

一道呼喊着对秦若若的不舍，一道提醒着栗知艾的无助。

金硕珍也觉得奇怪，自己心中的两个女孩，居然开始有了相似的分量。

而他真正意识到自己并不只是单纯把栗知艾当妹妹看待，是在撞破秦若若和别人温存的那晚。

他是生气的，而这种愤怒也掺杂了两种情绪。

一种是被心悦之人抛弃的烦闷，一种是对同志违背规矩与外部人士亲昵的责备。

但这种怒意在栗知艾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时，随着她轻轻的脚步声，一点点散在夜色里。

但他还是在栗知艾替他指责秦若若时，爆发了莫名的正义之心，如果那算得上正义的话。

他失态了，明明他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委屈，明明他也没觉得栗知艾说的有问题。

可他就是不受控制地说出了，他本没想维护秦若若的话语。

栗知艾生气离开了，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太理会他，即使开口说话，也是客气与疏离。

金硕珍真的有些慌了，这比他那日听到秦若若和别的男子撒娇还要让他难受。

可他还是感觉到自己对秦若若的好感没有半点消减，就像一种本能。

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又完成了对秦若若的照顾。

他下意识去看栗知艾，却发现对方根本没瞧过他一眼。

金硕珍觉得自己很罪恶，这样的思维无疑是错误的。

他不该同时对两个女孩动心，这是不对的，这不道德，可他又无力控制，他甚至分不清哪一种情愫是不该有的。

或许是自己太过依赖以前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的栗知艾，金硕珍试图这么说服自己。

他一开始喜欢的就是秦若若，他应该保持初衷才对。

这样的选择会是对的吗？

金硕珍把刺骨的冰水拍到自己脸上，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他还是没能找到唯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