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

那天还是个雨天，淅淅沥沥的小雨就和你初次见到金硕珍那天一样，你们也穿着雨衣。

只是初见那天你和他是独处，而现在你和他处在排列整齐的列队之中。

大家都身着雨衣一动不动，满腹的疑惑在指令面前无法发泄，不能交头接耳，也不能眼神对话。

直到一辆车驶入文工团院内，走下两个同样身着雨衣的同事，你才反应过来这一幕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政委“金硕珍，出列！”

在原来的剧本里，栗知艾就是和现在的你一样，目送着金硕珍在他人的押送中，走入雨幕，被关入那间审讯室。

等他再出来之时，活雷锋的头衔便被替换成罪人。

剩下的你们原地解散，众人窃窃私语，讨论着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居然能惊动纪检委。

你拉着秦若若走到一旁，戚伊和顾北笙也对视一眼跟了上来。

栗知艾“若若，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没把那晚的事告诉别人吗？”

秦若若“我真的没有！”

秦若若“你那天开解我之后我就想通了，金硕珍平时对我也挺好的，我干嘛要去诋毁他来败自己的名声啊！”

秦若若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也写着真诚，从她的语言和行动来看，的确没必要欺骗你。

戚伊“知艾你别着急，若若应该没有对外说，不然我们肯定也早收到风声了，文工团里哪能这么平静？”

顾北笙“对呀，说不定是别的什么事情呢，知艾你别往坏处想。”

戚伊和顾北笙说的话有道理，但纪检委的人不会凭空把金硕珍叫去。

栗知艾“戚伊，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通过戚伊家里的关系，你找到了机会单独去见见金硕珍。

在审讯室门口，你碰巧遇到了一边摇头一边出来的政委。

栗知艾“政委，怎么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政委看了看你，不住地叹气。

政委“我真的是搞不懂他，这么一个好苗子，上次那么好的机会说不要就不要，这次可好，自己举报自己！”

栗知艾“自己举报自己？政委您这话说的我听不太明白。”

政委“你进去和他聊聊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交流了。”

政委没有仔细回答你的问题，只是把路让出来，容你侧身进去。

你从门上的小窗户往里望了一眼，金硕珍背对着你，低头呆坐在那张受审讯专用的椅子上。

你推门而进的声响也没能惊动他半分。

栗知艾“硕珍哥，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走到金硕珍身边，蹲下，以仰视的角度看向他明显憔悴了不少的脸。

看见来人是你，他那平静的面具才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但又很快恢复冰冷。

金硕珍.“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很从未听见金硕珍用这样的口吻同你说话，哪怕是当初因为秦若若和你起冲突，他的语气都没有如此疏离。

这样的他，让你想起了原剧本里被押在舞台中央受着众人批斗的他，形若槁骸、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