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祈隽高估了如今自己对身体的掌控权,晕不晕的根本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就在她那念头冒出的下一秒,祈隽脑袋咚一声砸到课桌上,在教室里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这回,不仅给同桌造成了心理阴影,教台上的老师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尽职尽责的学习委员舒言,向来沉稳冷静的面孔出现了一丝裂痕,露出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普遍有的神色,甚至有点想哭。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句提醒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啊!
他倒是听说过齐娟同学的身体不太好,但同班这么久,除了肤色比其他同学白上几个度、身子骨比同龄的同学瘦小一点、体育课有特权不用上、偶尔气色差一点而已……
完了,怎么越数越多了……
课后舒言双手捂上脸,也不管这么做会不会在眼镜上留下指纹,他有几分心死地想:他真是不应该啊!
“兄弟你,”跟舒言玩得好的建鹏走过来拍上他的肩膀,但话到嘴边,说出了三个字又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了。
在原地你你你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带着不确定性的:“这也不怪你……吧?”
同为班干部,今天早上正好和齐娟打照面,只隔了个邻座的班长陈思思试图安慰:“今天早上和齐娟同学打招呼时她的脸色已经有点不好了,不全是舒言同学的原因,舒言同学不必全往自己身上揽。”
“我作为班长,没准确察觉到同学的异样情况及时报告老师,我也有一部分责任。”
“谢谢。”舒言知道他们是在安慰自己,但他也同样抱着跟陈思思所说的话中相近的想法,“我作为她的同桌,没及时发现也有责任……”
建鹏在他俩中间,看着他们突然责任来责任去的有点头大,打了个暂停手势,见引来两道整齐目光,清咳一声说出自己的“高见”:“这样的话不如等会去问问老师齐娟同学在哪,放学后去看看她也好过在这里责任来责任去的。”
舒言和陈思思一想,好像有点理,但下一秒,陈思思脸色一苦:“但我放学后还有钢琴课,上完钢琴课还有一节语言课,之后还有写作业的时间……”
“停停停,”建鹏头大,“班长大人你这时间也排得太满了吧?不累吗?”
在陈思思印象中,还是第一次有人会问她累不累,不过,她还是摇头:“习惯了也还好,只是那些课都推不了,时间也还很赶,所以我……”
不用陈思思说完,舒言和建鹏也懂了。
课间的休息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话题被迫中断,建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下午放学,问出了齐娟在哪个医院哪个病房的建鹏和舒言,一个推着自行车,一个拎着袋东西,向医院方向出发。
陈思思因课期排得过满而遗憾不能前去,托二人转达问候。
而另一边,祈隽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有心想问候点什么,但身体和灵魂上的疲惫让她有点力不从心。
两只系统目前正在系统空间查询她这一异样的原因。
自她清醒就一直嗒嗒嗒不知在敲什么,在她快要心烦意乱时,终于听到小统的一句:「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