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吧！地牢姬！（6）

地牢姬刚起床，就听见说“地下足球杯”快开幕了。地牢姬想起前年，她本来报名了一个队伍的后卫，不过那比赛当天，队伍里只来了她一个人，整体上视为全队缺席离场，对手自动递补到下一轮。

时光荏苒，地牢姬如今又报名了新一届的“地下足球杯”。她这次还拉了两个朋友：秸秆人和番薯人，他俩一个影子前锋一个中场绞肉机。更重要的是他们发誓说不会放鸽子，否则五雷六雷轰顶。

比赛当天是雨天，尽管是一丝丝的细雨。秸秆人，在雨水的冲刷下感到浑身不自在。我变得越来越重，你懂我的意思吧？他就这样对每个人说。

而番薯人呢？他光是端坐在那一动也不动，就有数不清的小孩子被他的体香吸引。番薯人会不会踢球呢？没有人见过没有人听过。地牢姬只想当然地以为番薯人能以他的庞大身躯充当中场绞肉机。地牢姬像在问番薯人又像在问自己：在足球场的中央，放一个不知疲倦的绞肉机，会取得多大的效用。

上场了。秸秆人、梅花人、番薯人、哥布林、野狼等等，对峙的两个阵容看起来多姿多态。哥布林其实和谁的关系都比较融洽。他们和梅花人坐在一块，豪放地喝下酝酿多年的梅酒，把碗扔得到处都是。一些梅花人发出反对的声音，他们质问：哥布林喝走了咱们的酒，咱们没叫它们留下东西。所以这些梅花人都聚在一起，商量怎么应对。这时有个哥布林长老，十杯下肚，已成醉态，嚷嚷着要跟梅花人中的高手切磋几回，败的那边要听胜的那边的三个条件。

梅花人里，徐徐走出一位白面君子，其手长腿长，就像是一只蜘蛛。哥布林长老看到了，抱起一块石头，向君子那边扔过去。那君子身转腾挪，躲过那块巨石，石头在水面上绽开了一道大水花！哥布林长老，酒劲上头，不可收拾，马上又举起块岩石，抛扔过去。白面君子稍作观察，便脚下生风，跳到了一棵树上。忽然，一只巨手从背后闪烁，随着君子感到自己被整个捏在了手里。

哥布林长老说：你很会跑呀，高手！现在我可以轻松把你磨成五谷杂粮。

你没有理由也没有义务把我捏成齑粉。

哦？是个胆子很大的小人呢。我们可以放你们走。作为交换，你们酿的各种梅酒，你们要有自知之明！这是第一个条件。第二个条件，不能对哥布林军队展开偷袭；第三个，每年的“哥布林日”你们也要参加！那是一种历史悠久的节日，与哥布林国国民息息相关……

我听说“哥布林日”不止献祭活牲口，还献祭活人的活生生的肉体。

你那种道听途说的消息可以销毁了。我们哥布林的祭祀，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文明化、节能化，我们以牲口的牺牲，换来命运再度眷顾这一片土地、这土地上的空气、这空气里的每个哥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