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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吧!地牢姬!(16)

打工吧!地牢姬!

暴风雨突然来了!大海不愿运载这邪恶的货物,它用力抖着身子,要把地牢姬抖下去!

船长命令所有的人都投入眼下这场战斗。所有的瓶瓶罐罐、箱箱板板都在呼啸的风声和人们的叫喊声中被投入了大海。此时此刻,地牢姬却还在她的噩梦中迈着蹒跚的脚步。

地牢姬是不是可能在一只巨鲸的肚子里?地牢姬会不会是遍体鳞伤地在某只巨鲸的腹部?但是在那样的命令中,巨鲸从阴冷的深海中冲了出来,奔向温暖的阳光,奔向充满生机的大地,把地牢姬吐到陆地上。

又或者,地牢姬掉入水中,不幸地落入某只巨鲸的口中。地牢姬和一个金鱼人促膝而谈。那个金鱼人以一种奇异的感觉融化了她的心。她质朴无华的神色中有一种洞穿世事的光辉。她好像随时能说出一些推心置腹的话来。

金鱼人好像是坐在旁边抽烟斗。地牢姬感到,有金鱼人在一旁吊烟袋是令人幸福的事,因为这样屋子里就会洋溢着浓郁的家庭气氛。

缭绕的烟雾也令人想起前尘往事。金鱼人开始说她的过去,她以前经过的那些历历在目的事,都讲得津津有味。

金鱼人有时像一个祭司。她懂得一些占卜和巫祝。她好像会使用塔罗牌。她看见一些多舛的命运,并用预言般的术语将这些命运跟某些人物一一对应。

金鱼人对她未谈及的东西有所熟稔,就像个先知那样做出些预言性的提示。

好些岁月以前,这里就发生了不平静的事。在海岸上,布满石头的地方,一只秃鹰猛然俯冲下来,叼走了一个人类婴儿。

婴儿的父母悲痛欲绝地看着秃鹰叼着婴儿消失在大海上,他们毫不犹豫地划起独木舟追了上去。

经过千难万险,他们追到了一个黑压压的岛上。在岛上他们发现的却是那个婴儿的一小堆白骨。

从此以后,这对父母就居住在了这个小岛上。他们永远也离不开自己那化成白骨的孩子了!

这一族的人,对海产生了无止境的依赖。他们常年栖息于海上,对陆地感到十分陌生,偶尔登上大陆,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就要远离大陆,他们得躺到大海的怀抱,让鱼群从身下掠过才睡得香甜安稳。

海洋是他们的农场,他们反复耕作与收获,他们以大海为家,他们的生活与事业都在海里。他们善于做一道菜,叫“杂烩蛤蜊”。这用了丰腴的蛤蜊做出来,掺着些碎面包和细细的咸肉条儿,又放了够量的牛油、胡椒和盐。

金鱼人呢?有时候她雷打不动地捕着海里的鱼,在那种时刻她把好多东西都抛诸脑后了。而地牢姬就看着这种一意孤行的行为,以一种高度的理解精神去诠释了这些心灵上的起伏。地牢姬在某个时刻会讲:那些相隔很远的心有灵犀的活动,可能是来自同一种海洋生物共同的启示般的能力。这就是我得到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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