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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摸出手机，解锁一看.
「表演很棒。」
程纭嘉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回复.
「谢谢。」
「不过，你刚才看何运晨的次数比看观众席多。」
他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她抬头瞪他，周峻纬却一脸无辜，甚至还冲她眨了眨眼.
「关你什么事？」
「关心一下未来约会对象的社交动态，不过分吧？」
音乐会的事他还记着呢？！
正想着，苏栀琳突然用手肘戳了戳我.
苏栀琳“纭嘉，黄子要上场了！”
程纭嘉只好暂时放下手机，抬头看向舞台.
黄子弘凡的歌声里带着笑意，眼神却始终没有看向她，直到歌曲快结束时，他才终于将目光投向她的方向
程纭嘉抬头，舞台上的黄子弘凡抱着一把木吉他，坐在高脚凳上，灯光温柔地笼罩着他.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干净清爽，像极了他们初遇时的样子.
他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目光扫过观众席，似乎在寻找什么.
黄子弘凡.“这首歌，叫《初见》。”
他对着话筒说，声音轻缓.
黄子弘凡.“写给一个...很重要的人。”
台下响起善意的起哄声，程纭嘉却莫名心头一跳.
前奏响起，黄子弘凡的嗓音清澈温柔，歌词里藏着他们相遇的细节.
黄子弘凡.“那天阳光正好，你背着琴穿过梧桐...”
黄子弘凡.“指尖在黑白键上跌跌撞撞，弹错了肖邦，却撞乱我心跳声...”
图书馆的偶遇、琴房里她练琴的背影、雨天共撑一把伞的狼狈.
每一句都像是把回忆摊开在聚光灯下.
程纭嘉微微一怔.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程纭嘉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裙摆.
就在她出神时，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她下意识转头，蒲熠星依旧目视前方，仿佛那声咳嗽只是她的错觉.
但下一秒，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低头装鸵鸟的样子挺可爱」
程纭嘉一愣，抬头看向舍友们的方向.
齐俞桃旁边，周峻纬正举着手机，冲她晃了晃，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她迅速低头打字.
「你什么时候又发的消息？」
「黄子唱歌的时候」
「你一直低头，我以为你在回我」
她根本就没看到那条消息好吗！
她偷偷瞪了周峻纬一眼，对方却笑得更加愉悦.
「我只是不想让黄子误会」
「误会什么？」
她正要回怼，舞台上的音乐突然再次高亢响起.
黄子弘凡的歌声清澈透亮，瞬间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误会我在回应他」
「那你现在在回应谁？」
程纭嘉手指一顿，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和周峻纬聊得热火朝天.
而蒲熠星就坐在她右边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
她偷偷瞥了一眼.
蒲熠星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舞台，但指尖敲击扶手的节奏明显加快了.
「...你故意的吧？」
「嗯？」
「蒲熠星就在我旁边！」
「所以呢？」
程纭嘉差点把手机捏碎.
「放心，他看不见你的屏幕」
「不过，他大概能猜到你在和谁聊天」
她猛地转头瞪向周峻纬，却见他唇角微勾，在黑暗中对她举了举手机.
「现在内疚了？」
屏幕上赫然是刚拍下的、她看黄子弘凡时的侧脸.
「这张照片值多少钱？」
程纭嘉气得想摔手机，却听见身后传来郭文韬冷淡的声音.
郭文韬.“麻烦安静点。”
她一回头，对上郭文韬镜片后幽深的目光.
而他旁边的曹恩齐正温柔地递来一盒润喉糖.
曹恩齐.“累了吧？”
程纭嘉绝望地缩回座位.
她决定不再回复，把手机锁屏，假装专注看节目.
但没过几秒，手机又震了.
「怎么不回了？」
「怕他吃醋？」
程纭嘉深吸一口气，干脆把手机关了静音，塞进包里.
罗予彤“...他唱的是你吧？”
罗予彤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程纭嘉没回答，只是低下头，假装整理裙摆.
她不敢抬头看舞台，也不敢看右边蒲熠星的反应.
直到歌曲接近尾声，她才忍不住抬眼.
正好对上黄子弘凡望向她的目光.
歌词里那句清晰传来.
黄子弘凡.“你低头玩手机的样子最伤人...”
黄子弘凡.“后来再听肖邦总会想起那扇窗，想起大提琴箱蹭落的墙灰白茫茫...”
她心虚地锁屏，却为时已晚.
黄子弘凡.“而我们走散的雨巷，原来叫青春一场...”
他眼神里的期待和失落交织，因为她全程都没有抬头.
右边平静如水的蒲熠星.
离有四个座位的周峻纬.
斜前方看不到表情的何运晨.
后排的郭文韬、曹恩齐...
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落在她身上.
她默默缩了缩脖子，心想.
这校庆，怎么比修罗场还难熬？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掌声雷动，黄子弘凡勉强笑了笑，鞠躬下台.
程纭嘉心里一阵愧疚，却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时何运晨从前排转身，笑眯眯地递来一张纸条.
「辩论社庆功宴，你来吗？」
纸条还没接过，就被蒲熠星半路截胡.
他扫了一眼，淡淡道.
蒲熠星.“她没空。”
何运晨.“你管得着？”
何运晨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
苏栀琳颤声道.
苏栀琳“纭嘉，我们是不是...被包围了？”
聚光灯突然扫过观众席，程纭嘉僵硬的微笑在强光下无所遁形.
大屏幕上，她的特写镜头和台上齐思钧的苦笑同框出现.
全场寂静两秒，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起哄声.
齐思钧.“不好意思，控制灯光的人不小心晃到了。”
齐思钧上场用“善意的谎言”为程纭嘉开脱，但经过这次论坛上怕是要疯了.
晚会结束，观众陆续离场.
程纭嘉刚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修罗场，不料苏栀琳就一把拉住她.
苏栀琳“快溜！蒲熠星刚才看了你好几眼，眼神吓人！”
程纭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三个舍友架着往外走.
路过周峻纬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却没跟上来.
刚走出礼堂，程纭嘉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电话黄子弘凡.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黄子弘凡.“程程...”
黄子弘凡的声音有些低落.
黄子弘凡.“你...听到那首歌了吗？”
程纭嘉咬了咬唇.
程纭嘉.“听到了...”
黄子弘凡.“好听吗？”
黄子弘凡莫名紧张起来.
黄子弘凡.“那你...喜欢吗？”
程纭嘉."好听，是说...歌喜欢吗？"
她轻声打断.
程纭嘉.“那很喜欢。”
程纭嘉算是变相拒绝了.
程纭嘉.“谢谢你记得那些事，但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黄子弘凡.“我知道呀。”
他只是笑了一声.
黄子弘凡.“你喜欢这首歌就行。”
至少你能接受我微不足道的付出.
挂断电话，程纭嘉长舒一口气，抬头却发现舍友们一脸八卦地看着她.
罗予彤“所以。”
罗予彤迅速反应过来.
齐俞桃挑眉.
齐俞桃“你到底喜欢谁？”
程纭嘉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喜欢谁？
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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