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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纭嘉回想起石凯在最终推理环节.
用那种'你敢动我保护目标我就弄死你'的眼神瞪着扮演凶手的何运晨,差点把何运晨都看得笑场.
石凯.“那是!”
石凯挺起胸膛,一脸理所当然.
石凯.“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搞事?活腻歪了!”
他完全代入了角色,语气凶悍.
程纭嘉看着他这副'护犊子'的认真模样,觉得特别可爱,忍不住又笑起来.
夕阳的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石凯看着身边女孩明媚的笑容,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搔过,痒痒的,暖暖的.
他挠了挠头,酝酿了一下,装作不经意地问.
石凯.“那个...小程,下周...周末有空不?”
程纭嘉.“嗯?怎么了?”
程纭嘉看向他.
石凯.“就...听说市中心新开了家Live House,乐队挺不错的,偏摇滚。”
石凯.“黄子吵着要去,非拉上我...”
石凯眼神有点飘忽,声音也低了下去.
石凯.“你要是...脚彻底好了,又没啥事...要不要一起去?热闹热闹?”
他小心翼翼地抛出邀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程纭嘉看着石凯努力装作随意又掩藏不住期待的样子,心里了然.
她想了想,下周除了辩论社例会和剧本杀兼职.
好像确实没什么特别安排,脚伤应该也完全恢复了.
程纭嘉.“摇滚啊...”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看到石凯眼神里的光暗了一下,才笑着点头.
程纭嘉.“行啊!只要脚没事,去听听看也好!不过黄子那个大嗓门,到时候别把房顶掀了。”
石凯眼中的光瞬间又亮了起来,比夕阳还耀眼,他咧开大大的笑容,用力点头.
石凯.“没问题!他敢吵你,我把他嘴堵上!说定了啊!”
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石凯看着宿舍楼门,虽然有点不舍,但还是干脆利落地停下脚步.
石凯.“行了,送到了!你赶紧上去歇着,别又站久了!”
他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一样叮嘱.
石凯.“护踝戴着,别嫌麻烦!还有...那个山楂糕。”
他想起郭文韬护踝包里的小东西,撇了撇嘴.
石凯.“不爱吃就扔了!酸不拉几的,有啥好吃的!”
程纭嘉被他孩子气的吐槽逗笑.
程纭嘉.“知道啦!快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石凯。”
石凯.“跟我客气啥!”
石凯摆摆手,看着程纭嘉走进楼门.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才哼着不成调的歌,脚步轻快地转身离开.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背影都透着一种满足的雀跃.
推开420宿舍的门,一股混合着沐浴露香气和女孩子叽叽喳喳讨论声的热浪扑面而来.
程纭嘉.“我回来啦!”
程纭嘉一边换鞋,一边扬声说道.
齐俞桃“纭嘉回来啦!”
罗予彤“脚怎么样?”
苏栀琳“剧本杀好玩吗?”
几个脑袋同时从不同方向探出来.
齐俞桃正盘腿坐在自己床上,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的《刑法学原理》.
苏栀琳在书桌前对着电脑屏幕,似乎在研究什么人体骨骼图.
邓黎抱着笔记本电脑在查资料,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表格.
罗予彤则窝在懒人沙发里刷着手机.
程纭嘉.“累死我了...”
程纭嘉把包放下,小心地拆下护踝,感觉脚踝轻松了不少.
程纭嘉.“还行吧,玩家熟人太多,反而有点放不开。”
程纭嘉.“脚还好,戴着护踝走路舒服多了。”
邓黎“护踝?新买的?看着不错。”
邓黎瞥了一眼.
程纭嘉.“嗯...别人给的。”
程纭嘉含糊地带过,不想多提郭文韬.
程纭嘉.“我先去冲个澡,一身沉水香的味道。”
罗予彤“快去快去!”
罗予彤挥挥手.
罗予彤“等你出来,桃子正跟我们掰扯古代酷刑呢,听得我毛骨悚然!”
齐俞桃“什么叫掰扯!”
齐俞桃不满地抗议.
齐俞桃“我是在进行严肃的学术探讨!研究古代刑罚制度对当时社会控制的影响!”
程纭嘉笑着摇头,拿了换洗衣物进了卫生间.
温热的水流冲刷掉疲惫和沾染的沉水香气,也让她纷乱的思绪暂时沉淀下来.
石凯直白又带着点笨拙的关心,郭文韬无声却精准的支援.
还有下午剧本杀里那些暗流涌动的瞬间...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闪过.
她甩甩头,决定先不去想这些,洗完澡出来,程纭嘉换上了舒服的睡衣.
用干发帽包着湿漉漉的头发,趿拉着拖鞋走到自己书桌前坐下.
齐俞桃“纭嘉快来!”
齐俞桃立刻招呼她.
齐俞桃“你历史好,快来评评理!”
齐俞桃“我说古代那些酷刑,像什么凌迟、车裂,除了制造恐怖。”
齐俞桃“根本达不到有效威慑犯罪的目的,反而体现了统治者的无能!”
齐俞桃“予彤非说这是'必要之恶',能快速树立权威!气死我了!”
罗予彤从懒人沙发里抬起头,振振有词.
罗予彤“本来就是嘛!乱世用重典!”
罗予彤“古代通讯不发达,法律观念淡薄,不用点狠的,怎么镇得住宵小?”
罗予彤“你看商鞅变法,不就是靠严刑峻法让秦国强大起来的?这叫效率!”
齐俞桃“效率?”
齐俞桃嗤之以鼻,拿起她那本《刑法学原理》.
齐俞桃“现代刑法学核心原则之一就是'罪刑相适应'!刑罚的目的是惩罚、威慑、矫正和预防。”
齐俞桃“不是为了满足统治者的施虐欲或者制造无谓的恐怖!”
齐俞桃“你那种‘以暴制暴’的思维,太原始太野蛮了!”
齐俞桃“而且,商鞅最后自己也被车裂了,这'效率'反噬得够快吧?”
苏栀琳“噗...”
苏栀琳没忍住笑出声,从人体骨骼图里抬起头.
苏栀琳“你们俩这跨时空辩论呢?”
苏栀琳“从法学吵到历史,不过桃子,从医学角度看,那些酷刑纯粹是反人类。”
苏栀琳“抛开人道主义不谈。”
苏栀琳“光是研究那些行刑方式造成的生理痛苦极限和死亡时间,就够写几篇SCI了。”
她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医学生的冷静.
苏栀琳“比如凌迟,要保证受刑人在极端痛苦下存活足够长时间被割够刀数。”
苏栀琳“这本身就需要刽子手对人体结构有极其'精湛'的了解。”
苏栀琳“某种程度上说,是古代解剖学的'畸形实践'。”
邓黎也加入了讨论,她合上笔记本电脑,转过身.
邓黎“你们说的都有点片面。”
邓黎“从经济和社会成本角度看呢?维持一套复杂的酷刑体系,需要培养专业刽子手。”
邓黎“制造特殊刑具、维护刑场、处理尸体...这些都是巨大的社会资源消耗。”
邓黎“而且,过度依赖恐怖统治,会严重抑制社会活力和创造力,阻碍经济发展。”
邓黎“你看历史上那些酷刑盛行的时期,往往也是经济凋敝、民生困苦的时候。”
邓黎“统治者用酷刑,很多时候是政治焦虑和统治无能的体现。”
邓黎“用表面的恐怖掩盖深层的治理失败,成本高,收益低,副作用极大。”
邓黎“从投资角度看,绝对是失败策略。”
她习惯性地用金融思维分析历史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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