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贵女几经周旋,几方合谋。”
好看的眉头皱起,任历经通州之事,便知得说书人口中的便是姜雪宁。
“砰——”
酒盏落在桌子上,与惊堂木落下的声音重合,脑海里的声音告诉她,姜雪宁又被人搞了,而这一次,极有可能是薛家。
三方势力,谢危、张遮与兴武卫,前二者自不用说,着唯一想搞姜雪宁的便只剩了薛家。
“姑娘,这说书人说的这女子好生孟浪。”
薛定非得得得,你可闭嘴吧。
这小婢女不知事情起因,竟也做看客评价了起来,他担忧地看着姜雪惠,却见对方此刻眼睛并无焦距。
薛定非姜大姑娘、姜大姑娘!完蛋了完蛋了,早知道便不带你了。
如今出了事,谢危不得扒了他的皮?
他的富贵、他的荣华……
哦,还有他的小命。
沈簪衣行了行了,我还没死。
为今之计,还是得先解决关于姜雪宁的流言。
“沈簪衣,你太自负了。”
“我与你,不过是合作关系罢了。”
脑海中想到的,居然还是谢危,不,除了谢危,许是还有另一个人选。
沈簪衣薛定非,你去将消息告知谢危,我去一趟张府。
张遮虽临大丧,可眼下党派之争愈发激烈,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他也因此免去丁忧之责。
可心底的那道门,终究还是难过。
身着暗红色便服的中年男人徘徊在张府门前,束起的头发还带着几丝白发,听见脚步声的顾春芳猛然回头,遍布皱纹的脸上却丝毫不见疲态。
“你是?”
张遮府中参加丧事的他大都见过,脑海里有着几分印象,可眼前此人,却是真真不曾见过的。
沈簪衣小女姜雪惠,我知您想让张大人出仕,可眼下时机已到,只缺张大人这缕东风。
她虽不知姜雪宁和张遮之间发生了何事,但总归,情意不会变化。
刑部主管各司,唯张遮一身清正,加之通州的情分,他定不会坐视不管。
顾春芳摸了一把胡须:“这件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沈簪衣容易不容易,总要试试才行。
……
“我儿若是有喜欢的姑娘,一定得带来让我见一见。”
黑暗的,带着重影的母亲在回忆中出现,敲门声响彻之际,眼里的世界重新恢复了色彩。
张遮学生愧对老师栽培,为人子,丁忧更为学生之责。
“我今日来,不是来劝你的,或有一人,可改变你的心意。”
身后的沈簪衣缓缓抬起眼眸,对上张遮尚在悲痛的眼眸。
沈簪衣眼下宁二出了事情,谢危尚且不能出面,我能想到的便只有你。
沈簪衣通州一行,她也曾为你挡箭,这一次,能帮她的只有你。
恍惚间,两道声音仿佛重合。
“张遮,只有你能帮我了。”
“这次过后,我就做个好人。”
沈簪衣将谢危提供的酒楼信息放到桌子上。
沈簪衣我不知你与她发生过什么,但现在我希望你能救救她。
闺阁女儿家的名声,最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