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飞身踏入,带着斗笠的男人压了压帽檐,酒液顺着脖颈而下,百里东君醉醺醺地稳住身形。
百里东君我——
百里东君也要取剑。
百里东君只停顿半刻,面色如常地将剑收回鞘中,而后抬眸。
对上一双醉醺醺的男子长眸。
叶鼎之敢问阁下是?
醇香的酒液顺着脖颈而下,一路延至领口。
他不开口,叶鼎之也不急。一时间,只有酒入肺腑或滴落在青石地面上。
上官浅这小公子醉的太厉害了些。
一旁的温壶酒低下头侧开脸,缓缓抬手掩盖自己的面容,“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随着温壶酒话音的落下,擂台中心的百里东君也报出了自己的家门。
百里东君我叫,百里东君。
叶鼎之面色微变,长睫一颤,直到此时才算正眼看眼前醉醺醺的少年。
上官浅怀里抱着自己的剑,听见温壶酒的“家门不幸”后快步走近。
上官浅无非家门不幸,说不定百里小公子还真能拿到这柄剑。
温壶酒默默道:“得了吧,那小子就没什么武学根基。”
上官浅眸色沉沉。
围观的剑客也有些看不下去,纷纷起哄道:“对啊,小公子,你的剑呢?”
百里东君剑、我的剑呢?
百里东君对噢,我并没有剑,所以我今日是来取剑的。
百里东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人群之外的上官浅嘴角一勾,将手里的剑扔了出去。
上官浅小老板,我的剑借你。
视线所及之处,出现一柄极好的剑,剑身如同水波荡漾,在百里东君的手里熠熠生辉。
这柄剑……
叶鼎之水月剑。
叶鼎之瞳孔微缩,掀起眼皮向着那剑客的方向看去。
甫一对上,首先入眼的是一双露在外的秋水般的女子眼眸,那双眼睛……
百里东君等一下!
叶鼎之捏着剑柄的手一紧,百里东君的话将他拉回了现实,瞥了百里东君一眼,剑尖朝着他的方向。
百里东君我想起来了,我怎么看你有、有点眼熟?
叶鼎之百里东君啊,你这是在跟我套近乎吗?
叶鼎之不过你来错地方了。
几道剑光交相辉映,与一人单挑上一众的叶鼎之相比,百里东君便显出了劣势,唯一还算说得过去就是那一身轻功。
“小公子,快下来吧。”
温壶酒喝了一口酒,暗暗摇头。
百里东君我会剑术吗?
扪心自问,桃花树下,白衣翩翩,满树的花瓣随着剑尖涌动。
“我有一剑,能称绝世。”
“何为绝世?”
“天上地下,过往明天,再无此一人,再无此一剑。”
“若再有此人,再有此剑——”
“当姓百里。”
百里东君我想起来了,我会剑术。
百剑共鸣,风华绝世。
少年蓦地腾地而起,横剑于胸前,山谷里的花瓣随之舞动,步若莲花,灿若星辰。
上官浅眼尾的倦怠一扫而空,目光紧紧跟着空中的少年,只因为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术。
这一剑书名为——
上官浅“西楚剑歌。”
失传已久的西楚剑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