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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毒无垠,顷刻席卷宁安。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烟尘中越来越近,空气中流窜着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即使在不羁楼中,也难以忽视宁安这场炼狱。
“吱呀”
不羁楼的门由外而内地被人推开,视野之中,少年仙君提剑而来。
青黛重昭?你来这做什么?
梵樾骨节修长的手扣着茶盏的边沿,瞧见少年仙君提剑而来,悠悠放下了茶盏。
梵樾仙君大驾光临,来饮酒?
重昭仙妖铁律仍在,我不管你们如何在妖族地界内斗,可你们竟然跑到人族的地界祸乱?
众人面面相觑,藏山道:“你这兰陵小子大放什么厥词?”
青黛纤长的睫羽轻颤,藏山不知茯苓东引祸水之事,可她说过。
这人不信她。
藏山撸了撸袖子,大有干架的趋势,反被梵樾出言打断。
梵樾让他说。
重昭三日前,你们派楼中花魁在城中放毒,今日又派手下以妖术控制狂人,你到底想干什么?皓月殿主!
最后几个字被他咬的极重,几道视线一齐聚在青黛的身上,她微微瞪大眼睛。
青黛我那天晚上在哪你不清楚?
梵樾嗤笑了一声,慵懒地抬起眼皮,目光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天真的仙君。
梵樾如此明显的嫁祸之举都看不出来,还真是愚蠢。
重昭一愣。
青黛轻拨着垂在胸前的头发,懒洋洋地朝他投去一道视线,声线端的是一贯的温柔。
青黛小仙君,我早说过了。
青黛冷泉宫茯苓妖君,擅妖花遁术,执云火长弓,何况那一晚,我在哪里你应是最清楚的。
茯苓打伤了她,导致她现在妖力还未完全恢复,又将这笔账赖在皓月殿的头上。
当真是可恶至极!
天火道:“孤陋寡闻,多学着点吧!”
重昭你一句嫁祸,我凭何相信?
青黛傻子!
青黛白了他一眼,凭何茯苓的话她就信,他们这些尚未动手的话就不信?
梵樾悠悠地抬起眼皮,倒是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一个兰陵仙宗,还不值得他费神。
梵樾本殿不需要你信。
重昭我没时间与你在这辩信与不信,眼下城中百姓动乱受苦,冥毒是你妖族之物,交出解药!
梵樾原来,你还心系百姓呢?
冷泉宫降下冥毒已有数日,可迟迟不见兰陵救兵来次,唯一的解释——
就是这宁安城中的仙使根本未将消息传回仙宗,兰陵尚且不知这道消息。
梵樾你怕无念石在白烁体内的消息传出去,仙门会杀了她以绝后患。
梵樾你们仙族,当真是贪得无厌!
爱苍生,不过是笑话罢了。
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抖,重昭抬手剑气凝结,朝梵樾面门而去。
兰陵首徒,若是他的师父来了也不能奈梵樾如何,何况他一个小小首徒?
不羁楼关闭的门再次被打开,来人一袭翠绿色衣衫,惊慌地闯入这里,眸底浮现震惊。
青黛秀目微挑,满是打斗声的不羁楼响起她柔媚的声线。
青黛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