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子被抓进大牢之后也不是很安分,多次尝试越狱失败之后也只是暂时老实了一会,但是嘴上仍然叽叽喳喳的,口口声声的喊着陶哥哥救她。
而被她寄予厚望的陶哥哥果然也是动作很快的,来到金华县门口思索再三,在劫狱还是求情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不觉得李大人是一个坏人,那么就可以好好商谈,给花姑子求情把人放出来就行了。
只能说还好他选择的不是硬闯,否则,一定会给他短短的为妖生涯留下深刻的印象。
“见过大人,在下今日前来是为了家中的妹妹,花姑子。昨日她在公堂上冒犯大人,陶醉代她给大人赔个不是。”
李莲花扶起陶醉的行礼,“陶公子免礼,花姑子得罪我倒无所谓,只是她在人间肆意使用法术,破坏人间秩序,偷盗他人财物,这才是问题所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似乎是妖,陶公子与她为何兄妹相称?”
陶醉的身份其实掩饰的还不错,至少燕赤霞和小三花是没有看出来的,但是李莲花自然察觉有异,陶醉略微思索,还是决定坦白。
“瞒不过李大人的眼睛,在下也是妖,我当初修行之初,幸得花父一些指点,他们家对我是有恩德在的,这些年,也一直以兄妹相称,花姑子顽劣,是我管教不周,还望大人放过她这一次,我一定回去好好教导她。”
对于陶醉的承诺,李莲花是不信的,若是他们真的对花姑子有所规训,就不会让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显然就是做事冲动完全不计后果,等别人给她收拾残局。
说的再难听一些,其实就是自私,做事只想着自己,完全不顾及他人,尤其是亲近之人。
“花姑子的偷窃倒也不难解决,只是她既然是妖,为何要跟在那安生身边,据我所知,应当不是一次了,上一次,你也是为了花姑子才去的山上吧。她的性子,留在安幼舆身边,显然是害人害己。”
“前些时日,安幼舆救了被猎人追逐的花父,花姑子,是去报恩的……”
尽管陶醉已经发现了花姑子对于安幼舆不同寻常的感情,但还是选择了自我麻痹。
只是这些显然瞒不过李莲花的眼睛,不过对于这个世界李莲花真的有很多点想说。
“又是猎人?这个世界的最厉害的应该是猎人吧,他们是怎么把一个个妖精逼上绝路的,实不相瞒,宋小玉也是我从猎人手中救下来的。”
“天道如此,妖在修行之时有各种灾劫,其中就有人祸,若是劫难来临,纵有千年修为也无可奈何,而且,欠了恩情就要还,这是不变的规律。”
纵然所有的妖精对这条天条都深恶痛绝,但也无可奈何。凭什么人类可以忘恩负义,他们妖族要想修成正道,决不能欠人恩情不还。
“既然是花父欠的,自然是该他还,就算是要女儿来还,给钱不就行了,想来安幼舆也是从猎人手中买回来的,拿钱报恩不行吗?这钱财对人而言,也是大恩。”
陶醉闻言摇了摇头,“安幼舆是救命之恩,不是寻常的钱财能解决的,不然,妖族的报恩岂不是十分容易了。多年来,还没有多少妖族成功报恩的,基本上都身死道消……”
说到这里,陶醉也难免沉默,这几乎都可以说是天道故意的,报不报恩都是个死,无外乎是早晚的区别而已。
李莲花闻言摇了摇头,“也许是你们报恩的方式有问题,人很复杂,因果错杂,大多数的妖精是很难理得清其中的关系的,更不要说擅自进入他人的因果之中。报恩也不是简单的满足恩人的心愿,若他是个大奸大恶之人,难道也要顺着他的意思杀人放火吗?焉知,天道不是希望报恩者可以让他悬崖勒马,重回正道。”
李莲花虽然接触的妖不是很多,但是真的一个个的很少有靠谱的,口口声声的报恩,不添乱就算好的了。
动不动就以身相许,也不问人家有没有婚配,这是来报恩还是来报仇的。
要不然就是问恩人想要什么,也不分这个愿望会不会损害他人的利益,是不是伤天害理。如果你为了报恩,害了其他的生命,那这算哪门子的恩。凭什么你的恩情,要别人的生命偿还呢。
“这?在下没有想过。”
“所以啊,报恩之所以会失败,是你们不去思考,究竟什么是恩情,是要让你的恩人变得更好,而不是一味的满足他的私欲,若是在报恩的过程中,又伤害了其他的人,那就自然深陷因果,无法脱身了。”
“花姑子要是真的为安幼舆好,就该好好思考,什么才是对他最好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擅自偷了别人的钱财送给他,害他惹上牢狱之灾。纵然无心,可伤害就是伤害。如果不是她主动跳出来,这安幼舆多年的寒窗苦读,就要毁于一旦了。”
“再有,花姑子擅自对凡人使用法术,若不是我有些际遇,只怕昨日也会受伤,从而引发的一系列因果,花姑子承担的起吗?你纵然护着她,又能护她到几时?你们若是真的爱护她,就该好好教她,而不是一味的纵容,予需予求。”
“大人所言,陶醉记下了,今后我一定会对她严加管教,求大人开恩,放过她这一次。”
“不用这么郑重,她所犯盗窃,只需对她稍加惩戒就好,过几日,你自然可以将她带回去,只是,你说到要做到,若是再让她胡作非为,下一次,就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了。”
花姑子的案子也不是什么大事,按照正常的程序也就几天的刑期,给个教训就算了。
只是,这个时候,宴宁突然推开门,“不行,不能放,她身上还有一件事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