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

明德二十二年春

明德帝承认琅琊王谋逆案乃是误判，下罪己诏，恢复琅琊王名誉

金甲大将军叶啸鹰，引兵入天启，知罪辞官，浊心，瑾威伏法，瑾言失踪

后史称今日，为琅琊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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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殿

明德帝昨日下完罪己诏后，便再次昏迷，索性，这次无人再耍手段

今日醒来，他便召来了萧瑟和萧凌尘

“这次的事情，是你们二人一起商量的吗？”明德帝看着兄弟二人问道

“他给我打了个谜语，我便赌了一把。”萧瑟回道

萧凌尘轻笑：“你我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心思怎会不知，你明明是听了我那句话，才能做出这般奇诡的调兵的。”

目光从身旁的萧瑟身上移开，落到上首的明德帝身上：“大开城门迎接叛军，派王离天军去挡两支勤王之师，说他不是琅琊军的内应，我都不敢相信！”

“父皇，阻拦勤王之师一事，是儿臣一人所为，还望父皇莫要怪罪皇叔。”

明德帝微微颔首：“孤明白，你派军拦他们的意图。”

如今，明德帝病重，社稷动荡，军中难免会有异心，萧瑟此次行为，避免了多方冲突

“凌尘，你在殿前的所言所行，很有你父帅当年的风范。”

“我只是秉承我父帅的意志罢了，若我真的谋乱，拿了皇位，以后到了下面我父帅见着我，非得拿起马鞭抽死我不可。”萧凌尘笑了笑：“更何况，我这性格啊，当不了皇帝的。”

“哦？那什么性格，适合当皇帝啊？”

“比如圣上您这样的性格，心思重，性格稳，考虑的也周全，我父帅太潇洒了，做个将军还行，当皇帝嘛，太累！所以，他当年放弃了，我也一样。”

皇帝是这天下最有权势之人，但同时，也是最有枷锁之人

萧凌尘戏谑道：“那些死太监把宝压在我们父子二人身上，也是看错了我们。”

明德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当年我们兄弟二人，一个为君，一个为帅，本以为，北离的国运掌握在我们手中，可昌隆至盛，却没想到，反被他人利用了，你父帅的事，孤这些年一直都很自责。”

“圣上的确应该自责。”萧凌尘面上笑意不减，却满目冰凉：“当年我父帅，军功累累，天下归心！军中有很多人，包括大将军叶啸鹰在内，都想推动他来当皇帝。”

“尤其是那次从南决大胜归来之后，十里长街铺满鲜花，万千百姓夹道相迎，军中已经有很多人在蠢蠢欲动，于是便有奸臣，找出当年那份卷轴，想拿此来做文章，据说已经和军中许多将领在密谈，只等待一个时机，便让我父帅黄袍加身！可最后，我父帅宁愿赴死，选择自污于身，以定朝纲！但是为什么？圣上您，自始至终都保持沉默呢？”

“我明白，这是你们君臣之间的默契，可是当年，其实还有第二种办法呀！”萧凌尘面上的笑意再维持不住，他止不住的上前一步

“你们可以找出那些想要作乱的臣子，一个一个都杀了！你可以和我父帅一起坚定的告诉天下，没错，卷轴上的名字是萧若风，可那又怎么样？皇帝依然是萧若瑾，琅琊王依然是萧若风！这是你们二人做出的选择，没有人可以改变，龙封卷轴不可以，天下人，也不可以！可是为什么，您，却做不到呢？！”

声声质问，振聋发聩，明德帝始终沉默，萧凌尘也没想着要什么答案，因为他早已心知肚明，因为那么做有风险，会使明德帝的皇位不稳，会影响天启城的安定，那些在夺嫡之战中，败落下来的王爷们，随时会兵指天启，朝中反对明德帝的大臣，亦会伺机而动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萧若瑾的江山，要用他父亲的命去填！

“我父帅，心里一直记得年少时，与圣上的约定，可是后来，圣上却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