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马嘉祺越靠越近，已经突破了安全距离。
楚锦意下意识蜷缩起手指，低头，身子向后微微缩着。
忽的，下巴上多了只手。
马嘉祺虎口掐着楚锦意的下颌，强行让人抬起头来。
迎面看去，楚锦意看清了马嘉祺发红的眼睛，掩在金丝框架镜下，掺杂着复杂情感的目光，正如午夜汹涌的海面那般，几乎将楚锦意的理智一同席卷。
马嘉祺一字一顿。
马嘉祺乖，听话。
楚锦意马、马哥？
楚锦意有些慌了。
马嘉祺别叫马哥好不好，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马嘉祺就喊哥哥。
在车里狭小的空间，几乎鼻息相闻的距离。
楚锦意闻到了浓烈的酒味儿，她轻轻推搡着马嘉祺紧掐在自己下巴上的手。
楚锦意马哥，你喝多了……
这番话似乎惹恼了马嘉祺，他脑海中的弦猛的崩断。
他忽然将外套脱下来甩在地上，眉头紧皱，音量也不自觉放大。
马嘉祺我说，喊哥哥，听不到吗！！
楚锦意僵了一下。
她捂着胸口，不可思议的看着马嘉祺，随后立刻有眼泪顺着眼尾滑落。
楚锦意自己也不明白，但身体已经在提醒她，浓烈的委屈感向上翻涌，化作断线的眼泪。
楚锦意你，你干嘛那么大声啊？
就在刚刚，楚锦意脑海中回想起刚刚在休息室的场景。
————
江可卿所谓的交易，其实算不上是交易。
与其说是交易，不如说是一场实验。
江可卿马嘉祺是你的什么？
楚锦意哥哥。
江可卿嗤笑了声。
江可卿不可能。
江可卿他做事，从来都是目的性大于一切，马嘉祺tm就是只野狗，我不惹恼他，是担心被他咬了。
楚锦意马哥他不是，他是我们里面最靠谱，最稳重的人了。
江可卿是吗？
江可卿那要不要赌一赌，如果你惹恼了他，他会不会露出野狗的那一面，咬你一口……
咬你一口……
————
楚锦意捂着自己被掐红的下巴，泪珠簌簌掉落。
楚锦意我…都道歉了……
楚锦意你还…凶…我……还…掐我……
楚锦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马嘉祺像是被夺舍的人突然苏醒般，重新恢复神智。
他眼神变得慌乱，心脏突突直跳。
马嘉祺阿意，我、
马嘉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马嘉祺看见掐红的指痕，像是心口被人狠狠重击了下。
刚刚居然失控到对楚锦意动手。
马嘉祺心头涌上悔恨，他想回到五分钟前掐死自己，怎么能对小姑娘那么大声说话。
马嘉祺别哭了好不好？
马嘉祺要不然，你打回来，我绝对不躲！
马嘉祺哪里见过小姑娘这么委屈的样子，哭得眼睛都红透了，在瓷白的小脸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他试图抓住楚锦意的手朝自己脸上挥，但楚锦意只是一味躲避他的触碰。
楚锦意不要。
楚锦意你走开，讨厌你！
马嘉祺……
空气罕见的沉默了下，马嘉祺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马嘉祺好，我知道了。
他向后退去，眸色闪过哀伤。
楚锦意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过分的话。
楚锦意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马嘉祺已经拉开车门下去了。
他跟外面的司机讲了句话。
马嘉祺把阿意平安送回家，不用管我了。
车门被关上，司机上了车，启动车子，朝外开去。
楚锦意愣愣的看着车子后面的马嘉祺，逐渐和黑夜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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