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怂？

林柔宸的火气总算是消了些，慢慢又开始平静的叙述。这回冬墨总算是不再笑了，再笑可就不太礼貌了。

紧接着，一副宫斗大戏在她脑海中缓缓上演，和她先前看的任何一部宫斗剧相比都毫不逊色。

萧玫一脸“我就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声音却还是那样温温柔柔的：“才人莫不是听错了什么？也难怪，才人这么晚来接见臣妾，想来也是乏了，听岔了也是正常的，臣妾在这里先给才人赔个不是。”

说完，又是一个轻佻而漫不经心的礼。

林柔宸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地敲着椅背，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可见心里也是憋了气。她权衡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管她呢！不把这妮子的气焰压下去，她还在长春宫混个什么劲啊！

于是，殿中人就听见林柔宸有些嫩，但气势十足的声音响起：“萧宝林，刚刚你说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她故意把“宝林”二字咬得很重，意在指出萧玫的身份，同时警告她不要作妖。

萧玫的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太好，她本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听到林柔宸这种近乎兴师问罪的话，心里已然有些发怵。一旁的婢女也有些担心，萧玫自己喜欢乱说话，她们可还要保命的啊！

萧玫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拉了拉，内心的烦躁更甚。这内务府发的宫女就是用着不趁手，什么时候了还想为旁人说话？还是不是她萧玫的奴才了？

这么一想，她又觉得自己的气势不能输，左右……林柔宸这个年纪还没她大的小姑娘，能把她怎么样呢？再顶两句，说不定她还要知难而退，求着自己别说了呢。像她这样不讽刺别人两句就浑身难受的，自然是不知道面子为何物，指不定还要问上一句：“面子？和气？这东西值什么？”

因此，萧玫的回复辛辣又刺耳：“林才人听得一清二楚？那可就不是妹妹的不是了，妹妹这话本来就不是说给姐姐听的，是嘱咐自己奴才的，”说着，还不忘甩下宫女抓着她袖子的手，顺便给了那小姑娘一个狠厉的眼神，“臣妾倒不知才人还有这种爱好，喜欢听别人讲话？”

字里行间，竟是想说林柔宸偷听自己和奴才的讲话，其心思……可想而知。

没想到林柔宸非但没有半点退缩之意，语气反而更加冷厉：“萧宝林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说了顶撞上级宫妃的话，还要给自己找借口了？我倒是不知，江南萧家能培养出这样的女儿，你可真是，辱没了萧家门楣。”

萧玫看着林柔宸皱着眉头轻蔑的神情，突然感觉手指都在发抖。这样的人，会受到她的影响，露出破绽吗？

未必。那么，她也不该在这多做纠缠了。

林柔宸只见萧玫突然跪下，行了对婕妤及以上的妃子才需要的大礼，三个头磕得是又重又响：“臣妾知错，还望才人恕罪。”

冬墨有些惊讶，这么一个恶心人的家伙，竟然乖乖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