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怀】选择

“我没有利用你，世王已经答应我不会之后的争斗不会波及你，你喜欢在人类世界或仙境，我都能保护你的安全。”武神凌说。

他没想到这一番话把他们快要缓和的关系又降到冰点。

茉莉冷笑一声，没有回话。

她是不是要感谢他们十阶的慷慨？这样一番操作下来，她倒成了帮凶。

保护？说得好听。从她跟着辛灵离开仙境变成娃娃的那一刻起，这就已经无法让她回头了。

她要的是无论人类世界还是仙境都四处安宁，不是美名其曰为了她好的保护——或是囚禁。

“茉莉……”武神凌不知道该怎么办。

仙境战神能带兵打仗，怎么哄女生倒是真没做过。虽然十阶里女仙子是不少，但是真没什么好人，更别说心思敏感的小仙子了，平时见面嘴炮起步，打起来的次数都不少。

茉莉还算善解人意，“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没必要。等你能够再次施展魔法送我回去，之后我们还是……别见面了。”

就算再见，也是敌人了。

武神凌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下意识就是害怕。他并不想和茉莉成为敌人，一直以来他都逃避不去想这件事。他本以为茉莉也会避而不谈。

可茉莉比他想的勇敢多了，也决绝多了。

“只是为了人类，你就要和仙境同寮针锋相对吗？！”他红了眼眶，盯着茉莉，眼睛氤氲起了水汽。

“我不是为了人类，”茉莉叹了口气，“我是为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已经千疮百孔了，经历过和曼多拉大战的茉莉更是深有体会。短时间内经不起再一次战争，何况是战斗力更强的十阶。

先是人类为了发展而无节制的开发，为了工业化，而造成难以净化的长久的污染，受到警示的人类开始改变，然而没多久就被曼多拉借着这个理由而企图毁灭人类世界。人类世界和仙境是相通的。他的污染和发展会影响到先进仙子的存在与变化，更何况是他的毁灭。十阶仙子可以不在意这些，他们本就已破坏为生，但是茉莉不行。

无论是怎样的变故，她一直都是那个善良的，博爱的仙子。

其实她曾经恨过自己的设定，即使她的性格被刻意的设计得与他人相似，但这本来就是她了，从诞生开始到现在。

她确实是被设计出来的npc，但是那些回忆，都是她所经历过的。造就了她这样一个生命体的不是别的，正是这些回忆啊。

“我们共同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吗？”茉莉问他，从未有如此认真。

武神凌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可我生来就是这样，”他垂下眼眸，不敢和茉莉对视，“从出生开始，战场上的杀伐之气就永远的堵塞在我心头，永远纾解不掉。只有在战场上，铁骑踏破黄沙，铁人的头颅被长枪刺破，我才能感到快意。”

好不容易能够在茉莉身边得到平静，却只是昙花一现。

他多想永远留住她。

“不，不是的。”茉莉坚定地说，“我们是什么样子，不是由天生决定的。我是友谊仙子，可我也会嫉妒，会在与他人的交往中感到疲惫。

即使你生于战争，由战争给你带来力量，你也并不需要受制于此。战争还有侵略战争与正义战争的区分呢，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应该有你自己决定。”

武神凌第一次听到这样一番话，他感到震撼，内心是有千万只蝴蝶扇动。世王为了利用他的能力，只会告诉他自己对他付出了多少，只有他会支持他引起战争，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些。

原来，他也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