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枫回到住处,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今日之事。那张与落玲别无二致的脸,不断在他眼前浮现。他心底不禁泛起嘀咕,这到底是不是落玲?若不是,又怎会生得这般一模一样?
这事干系重大,桥枫心里清楚,一旦说出去,不知会掀起怎样的波澜。他不敢跟任何人透露半句,甚至连与他人分享的念头都不愿有。这秘密,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被他狠狠压在了心底 。
夜幕深沉,江玉燕径直闯入桥枫的书房,烛火摇曳映照着她满是怒容的脸庞。她杏目圆睁,声音里裹挟着难以抑制的愤懑,厉声质问道:“你今日究竟为何要救她?”
“谁?”桥枫心底一沉,他怎会不知,江玉燕口中所说之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江玉燕柳眉倒竖,毫不含糊地喝道:“还能是谁?就是那个端木月!”
桥枫目光如炬,直视江玉燕,言辞犀利又带着几分斥责:“你身为凌亲王妃,行事却如此莽撞!端木月可是父皇亲封的郡主,你竟敢这般放肆,眼里还有没有皇家规矩?如此大胆妄为,当真置皇室威严于不顾! ”
江玉燕柳眉倒竖,周身散发着丝丝寒意,她向前逼近一步,直直地逼视着桥枫,咬牙切齿地质问:“你今日望向她的眼神满含温柔,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别以为我瞧不出来!”
“没什么意思!”桥枫神色淡漠,眸中仿若覆着一层寒霜,眼皮微微一抬,从齿间挤出一句不带温度的回应。
“三年了,整整三年!在外人眼中,我们夫妻相敬如宾,可关起门来呢?你对我如此无情,这般冷漠。我到底算什么?我可是你的妻子啊!”江玉燕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满心悲戚地诉说。
“在外,我给足你面子,对你相敬如宾,你就该感恩戴德,偷着乐了。可关起门来,别高估了自己,你什么都不是 ,别在这自怨自艾。”桥枫眼神冰冷如霜,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毫不留情地说道。
“哈哈哈哈……”江玉燕仰头大笑,笑声却似被风扯碎,带着无尽的凄厉。笑罢,她猛地收住声,眼中满是自嘲与悔恨,喃喃道:“都怪我,瞎了眼,错看了你,想不到你竟如此狠心,我真是咎由自取 。”
“当初若不是母妃的嘱咐……哼,你真以为凭你,我会娶你进家门?”桥枫瞧都没再瞧江玉燕一眼,语气冰冷且决绝。
江玉燕彻底失控,扯着嗓子嘶吼,全然不顾屋外是否有人听闻 :“母妃仙逝都三年了!从始至终,你都不愿碰我。到底是你自己无能,还是在外面早就寻欢作乐,吃饱喝足了?”
桥枫神色冷峻,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意,居高临下地睨着江玉燕,声如寒潭之水,不带一丝温度:“我乃堂堂凌亲王,当初便与你说得清清楚楚。你若嫁给我,便只有凌亲王妃这个虚名可享。如今落到这般田地,皆是你自找的,又能怪得了谁?”
语毕,他再不做丝毫停留,猛地转身,抬手重重摔门而去。那一声巨响,仿佛隔绝了屋内所有的纷扰,他实在是厌倦了,不想再与眼前之人多费唇舌、争吵不休 。
江玉燕又一次被独自晾在这里,满心的委屈与愤懑如汹涌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受够了这种有名无实、备受冷落的生活!
论出身,她哪点逊色于人?母亲公孙氏,出身名门;父亲乃朝廷举足轻重的命官,手握重权。姨母曾是宠冠后宫的皇贵妃,就连姑姑如今都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凭什么,她要在这深宅后院里,遭受如此冷遇,被丈夫这般无视?她实在想不通,命运为何对她如此不公 。
江玉燕缓缓攥紧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幽冷目光在屋内逡巡,周身杀意四溢,仿若要将这整间屋子冻结。须臾,她嘴角陡然上扬,扯出一抹森然冷笑,声音冰冷刺骨:“哼,既然桥枫只当我是个有名无实的摆设,那这凌亲王妃的头衔,我定要好好利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