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我是。皇上既然已知我是江家的江落玲,如此说来,我便是犯了欺君之罪。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我,我都认了。”此刻,我心中倒没了恐惧,只是满心不舍,实在不愿这么快就与应儿、雪儿他们说再见。欺君之罪意味着什么,我再清楚不过。可事已至此,反倒坦然了几分,只静静等待皇上的裁决。
“你三年之前救了三皇子,也就是凌亲王?”皇上好似没听见我刚刚关于欺君之罪的话,紧接着抛出下一个问题。我心里明白,这些他想必都已查清,估计就是想听我亲口应承。
“是。”我简短作答,声音平稳,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你们已有夫妻之实?”皇上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我,继续发问。
“是的,皇上。”我迎着皇上的目光,坦然回应。一时间,屋内安静下来,皇上却陷入了沉思。
“皇上,臣女并非有意欺瞒您。只是您给予的这次机会实在难得,我满心想着,一定要借此进宫,当面问问三殿下,他是否还记得往昔的一切,我所求不过如此。”我抬眼望向眼前这位君临天下、被世人奉为神明的皇上,鼓起勇气,将心底的想法和盘托出。
皇上神色平静,目光审视着我,问道:“来了之后呢?”
“我后悔了,皇上。”我微微低下头,语气满是苦涩,“我不该心存那一丝侥幸与希望。他已然娶了长姐,时过境迁,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想回去?”皇上的声音波澜不惊。
“想,我做梦都想回去。”我轻叹一声,眼中满是无奈,“可如今已然来不及了,我怎能开口让皇上放我回去,这无疑会让皇家颜面扫地。”
皇上听闻此言,又陷入了沉默,或许他正在思索着应对之策。御书房内安静极了,只偶尔传来我微微的叹息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轻轻回荡。
“皇上,此事全因我一人而起,求皇上千万别牵连江家!”心中一急,我“扑通”一声跪下,言辞恳切地说道。
“你先起来说话。朕心里明白,江家那般对你,你还一心为他们求情,这份心意实属难得。”皇上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许。
“其实并非如此,皇上。我只是放心不下奶奶,自幼便只有奶奶真心待我好。所以恳请皇上,千万不要牵连江家。”我仍跪在地上,再次解释道。
“你啊,还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孩子。你可知道,你的生母究竟是谁?”皇上轻轻摇头,似是感慨,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
“我从未见过生母,听闻她生下我便去世了。”我如实相告,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怅然。
“你先回去吧,朕自有安排。”皇上挥了挥手,示意我退下。
“皇上,您若要惩处,月儿甘愿承受一切。”我并未起身,坚定地说道。
“朕说了让你回去,你依旧是宁月郡主,朕心中有数。”皇上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么看来,皇上似乎并不打算惩罚我?
“月儿告退。”我恭敬地行了礼,缓缓退出御书房。心中虽仍有诸多疑惑,但实在想不明白,也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郡主,皇上此番召您前来,所为何事呀?”御书房外,玉茹早已等候多时,见我踏出房门,赶忙迎上前来询问 。
我神色如常,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并无大事,不过是问了我几个问题罢了。咱们回去吧。”
玉茹见我缄口不言,便也不再多问。待回了家,我径直回屋,一声不吭。玉茹则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我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