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尊和艾珍协助打击违禁品交易有功，局里打算奖赏庞尊的刑侦小组，却被副局长叫了去。
艾珍止步门前，庞尊跟着副局长进了办公室。
“效率不错。”副局长开门见山，“我想你应该不想要升职。”
庞尊轻笑:“为人民服务，想什么升职。”
副局长:“警犬做对事都要被奖赏，你可是‘大功臣’，我更不应该让你空手而归。”
庞尊:“副局，我现在只是眼线小队的队长，最多算是刑警，您没必要把我当歼违警使。”
副局长笑眯眯地摊手:“好，我也不强求你。不过你确实应该得到奖赏。”
庞尊敬礼:“谢副局，如果真要奖赏，您能不能把我们队的工资按原来的钱数发？”
副局长倒是觉得意外，没有犹豫:“没问题，我现在就给财政说。”
见庞尊出来，艾珍悬着的心更紧了:“他说了什么？不会要把你调到一线去吧？”
庞尊盯着艾珍露出一个贱贱的笑容:“没有，就是咱工资以后按原来的钱给。”
艾珍这下松了口气，脸上马上盛开灿烂笑容:“好耶！可以买蛋糕喽！”
艾珍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违禁品如此应激的？
忘了什么时候了，当时只是协助歼违警去抓捕贩卖违禁品的总基地。艾珍负责外围设备，她确定没有异常后告诉庞尊可以突袭。不过保险起见，庞尊只带了五个人进去。
艾珍清楚地记得，来自庞尊胸前微型摄像头传来的影像:黎灰笑盈盈站在头目的身后，头目还得意洋洋说着“一群狗条子”。
影像里，庞尊带的其他五个人当着庞尊的面被处决，过程残忍程度令人发指，甚至最后还侮辱尸体。然后微型摄像头那边传来声响，庞尊应该是被堵住了嘴，然后被折磨。
参与者，也包括黎灰。
尽管当时黎灰的表情是悲伤的。
庞尊日复如此地被对待了三日，在摄像机拍到警员进入发现庞尊后，艾珍才得以离开岗位。艾珍忘记那天是什么心情跑到医院去的，沉重还是绝望。
尽管艾珍知道了这是黎灰和庞尊配合的一场戏。
“你就是个犯贱的发情雌犬！”
艾珍第一次骂人那么脏，一拳把黎灰打蒙了。黎灰踉跄着差点儿跌倒，眼镜摔在地上碎了，他也在原地呆了很久，最后缓缓弯腰捡起眼镜，轻笑着告别，并嘱咐艾珍好好照顾庞尊。
庞尊试图挽留黎灰，后者也只是嘱咐一句“好好休息”，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是我和黎灰演得一场戏，他自己没比我轻松多少。”庞尊看着精神沉重的艾珍解释，“他身上也有很多伤，不比我轻。”
“摄像机里，其他战友怎么被对待我看的一清二楚，包括你经历的折磨，我也一清二楚，但是他却笑眯眯地看着你，然后下最重的手，你让我怎么理解他？”
“‘御王’就是手段出名的……”
“那为什么他就是‘御王’！！！”
艾珍控制不住地吼了出来，很快就想到庞尊是病人:“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的。”
庞尊摇摇头:“情儿，没事的，你一个女孩子全程清醒已经很不容易了，不管是生气还是悲伤都是应该的，你不用憋在心里。”说完笑道，“你只是一个女孩子啊。”
艾珍疲惫地走到庞尊旁边坐下，趴在病床上闭上眼睛。庞尊轻抚艾珍的头发:“别生气了，黎灰他也不容易，有时间和他和好吧，他真的很珍惜你。”
艾珍之后并没有找黎灰和好。刚开始黎灰也试图哄艾珍，但没过几天就放弃了。艾珍也不在意，虽然知道那是场戏，但是黎灰当时冷血变态的形象让艾珍胆寒，甚至有了应激障碍。
庞尊两边都劝过，艾珍的回答是，黎灰和黑道有交易，她讨厌黑道。黎灰也只是苦笑，然后说，还是让她继续做洁白的月光好——纯洁美丽，清冷又多情。
庞尊注意到黎灰眼角泛红甚至有些浮肿，显然哭得时间蛮久。
“真想安慰我……”黎灰摩挲着酒杯的边沿，思考片刻嗤笑出声，端起手中的酒杯，“等我醉了吧。”
之后两人并没有语言交谈，只是身体上的磨合，虽然黎灰不是真情实感，但至少这样可以放松一些。
黎灰看着庞尊身上的伤问道:“很疼吗？”
“你都是避着要害搞得，没什么事，我这不两周就出院了？”庞尊摸了摸自己身上结痂的地方，“都是皮肉伤，没事的。”
黎灰撑着脸，盯着那些伤痂很久，良久开口道:“很像月牙啊……”
或许，我这种灰暗里的人，是不配光芒的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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