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眯眼看着刘芸动作,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流光:
江桃“看到这些富有暗示性的照片,她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沈翊看着刘芸的面部表情:
沈翊“报案时她的情绪激动,面色惶恐,全然不像现在这么冷静自持。”
沈翊“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一一”
沈翊“她提前看过这些画面。”
街角花店外花草繁茂,地上摆满了花盆。店门口坐着一个老妇人,面色蜡黄,正迟钝摆弄手上的花枝相较于生气勃勃的花草,她毫无生气,
杜城极快地环视一圈,老妇人嘴角下撇,浑浊眼珠转了圈,这才让人发现是个活物。
???“她不住这儿了。”
杜城“那您有没有她现在住址,或者联系方式什么的。”
她静默几秒,缓缓起身进屋,再出来时拿着一个小本,纸张早已泛黄。
艾文是她的女儿。
她那整容失败后疯了的女儿,她唯一的女儿,
自女儿疯了以后,她的那些血啊泪啊,好像都流干了,只留下一个木木然的空壳子,里面那皲裂后的血肉筋脉,早已干枯了。
而她之所以还在这里,或许是因为,她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够让她牵肠挂肚,她放不下。
是她的女儿啊。
即便已是遍体鳞伤,她也必须活下去,因为女儿还在。
即便她已然成了这样。
杜城不知道怎么同她说那些事,那些不堪的令人痛心的故事会如利刃再次刺穿她的心。
但也许她已经知道了。
…………
精神病院的走廊如同冰窖,说话声传来。
???“这种铁门啊,每层都有两个,钥匙只有我有。除了正常的散步时间外,他们根本出不去。”
病房的门推开,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披头散发,闻言眸子一瞬抬起,极亮,却是直直望向窗外,
杜城“艾文,你认识梁毅吗?”
她缓缓放下镜子,露出了伤口狰狞的脸,半响后喃喃回答:
艾文“认识。”
杜城“他死了。”
艾文眼眶里似有水雾,杜城被艾文面上的神情一惊,实在是那种孤注一掷的神情太过笃定。
艾文“我知道,我杀的。”
艾文“..…我就一下子把他给打晕了,一刀,一刀,把他的肉给割了下来,他流了好多的血,特别地红,我就把他的血,装进了我的瓶子里,做 成了口红一一”
小巧的管身扭转,唇膏白得有些透明。
杜城面容上神情肃穆:
杜城“艾文的精神状态不正常,她的话不可信。案发现场梁毅的尸体完好,而且她手里拿的不是口红而是唇膏,她已经心神混乱了。”
回到警局,
沈翊“人我画出来了,办公室我可以用了吗?”
杜城“集中注意力,少扯闲篇儿。”
杜城“你这画的都是什么呀,随便扒拉两笔,偷工减料。”
他不屑道
沈翊“我是偷工了,八十二张人脸,我没必要都画出来,我只要画出那些惊恐和无助的就够了。你知道所有灵长类动物中,人类的眼白是最大的吗。”
杜城“有什么关系?”
沈翊“人类是最早使用眼白来表达情绪的,眼白的大小,可以表达出惊恐、愤怒、悲伤,我要抓住的,不是那些相似的脸,而是不同的情绪。”
沈翊耐心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