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
“江澄?”
迷迷糊糊之中我似乎听见了魏婴的声音,旋即一只手覆在了额头上触感冰凉。
我下意识拍开了那只手,嘟囔道“才不要理你,魏婴什么的最讨厌了!”
魏婴闻言一怔,看着床榻之上双颊泛着潮红,唇色苍白眉头紧锁的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是是!魏婴最讨厌,怎么能丢生病的澄澄呢。”
他一边附和着对方的呓语,一边替人将滑落的被子盖好走前掖好被角。
魏婴一路上拎着灯,寻到莲花坞的偏院,一边叩着房门“刘医师您睡了吗?我师弟发了高热请您过屋去一趟。”
沉寂半响一直紧闭的房门骤然打开,淡黄的光晕从门里边泄出。
“魏公子?”
房门打开,一个披着外衣散着辫子额发微卷的中年男人踱步而出,望着院子外站着少年将木质栅栏从内打开,从里面走了出来,而后折回身去屋里取来药箱,同魏婴一道去了他二人的小院。
“刘医师我师弟他,估计是白日下了水,傍晚就发了高热,我……发现的比较晚,他要不要紧?”
刘鹤慢悠悠地将方才给江澄施的银针拔下,洒了酒在烛台上将银针高温烫过后消了毒,才重新将针囊收纳起来,放进药箱才回话道“在下方才给少主略施了几针退烧,再加以冷敷很快便能没事。”
刘医师说着好笑地回身望着少年道“少主只是略微有些染了风寒,瞧将您紧张得,少主生病又是因为您吧?行了好好赔罪,在下告辞。”
魏婴闻言一摸鼻尖,讪笑着道“我送您。”
刘医师一抬手将魏婴挡在门内,懒羊羊地打了个哈欠“别,你小子好好照顾少主,平时悠着些别总让我这大半夜往这跑,不是你磕着碰着了就是小少主伤着了的总这样迟早得伤着底子。”
魏婴被说得都无奈了,原来他从前这么欠揍的吗?
回身望了一眼床榻之上躺着的身影,转身踱步出房间,片刻之后打着盆子凉水用帕子浸湿后仔细拧干水分后,蹲下俯身动作小心珍视地擦去榻上之人眼角边的泪痕。
之后将搓洗干净的帕子拧净敷在对方的额头上。
夜色如泼墨,窗外银月高悬,四周尔有虫鸣之声渲染夜晚的仲夏。
静默的周遭被月影重叠,树影婆娑斑驳着窗边下少年人的一抹残影。
屋内烛蜡层层脱落,肉眼可见地燃尽。
魏婴动作熟练地从一旁重新交着烛火,点燃了一根新蜡将灯掌上。
再度取下床榻之上搭着人额头的帕子,浸水濡湿再拧干动作小心翼翼敷在对方的额头上。
如此这般反复,直到天色将明时,魏婴探了一下江澄的额头,又以额头相抵试体温,察觉体温正常才将帕子取下。
以胳膊抵着倒靠在床榻边眼闭着眼小憩。
是以我辅一睁开眼,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在就眼前晃来晃去,最后整个人半扑倒的压在了我的身上柔软冰凉唇瓣微擦过我的脸颊,叫我微微愣了一下,伸手正要将人推开,瞧见魏婴脸上疲倦手上动作顿了一下。
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后将他整个人硬搬上床躺着。
而魏婴整个人又重又沉,鼾声如雷,还睡得像头猪,搬着他上榻简直使了我儿时吃奶的劲头。
而他醒都不带醒的!
若不是平日他几乎都是被我踹醒的!此刻简直怀疑他故意整我。
“睡不死你!”
我将被子大力的给他盖上,他却一把给我将被子掀开。
我气得恨不得给他补上两脚。
他却抱着他旁边我平时的睡枕蹭啊蹭。
我见状眉头狠狠地一跳,心觉不妙却为时已晚。
“江澄……鸡腿”。
魏婴嘀咕着,嘴角流一把哈瘌子,脸上还傻不愣登的笑着。
“不气,不气”。
我一遍遍告诫自己,垂在身侧的拳头却越收越紧。
“魏!无!羡!”
最终我厉叱提起一脚将魏婴踹翻进床侧的最里面。
“江澄你干嘛呀!”
魏婴闷哼一声睁开眼揉着头带着起床气朝着我吼道。
话音未落,便觉察到什么往怀里一看,而后便如烫手山芋一般,猛地丢开,瞬间一蹦三尺高的跃下床榻,结巴道“那什么江,江澄或许你可以听你师兄,我解释一下……啊啊啊!!!江澄,我错了,祖宗!!!你别扯我头发!”
我一个虎扑跃到魏婴的背上骑坐在他的肩上薅着他的头发,同时一口咬在他的后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