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的眼眸让人感觉从它的主人口中说出的话，不容置疑。可偏偏拥有这双眼睛的人，说出的话却让人难以分辨真假。
就在这安静的时刻，黑色的宝石坠入了海洋。这种感觉令人感到窒息，却丝毫不影响继续欣赏。可能是被盯太久了，秦牧辰撇过头，咳了两声示意这位队长注意点。
视线被转移，陆知慕才回过神来，回想起刚刚自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羞耻心才姗姗来迟。他用手挡住温度不正常的脸，为了不让气氛尴尬下去，他随口回了句：“那…那祝你好运吧。”
更尴尬了。
在这一秒都是十分漫长的办公室里，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救星来了。
“呃……陆队，秦顾问，你们？”莫望刚进门，就看到自家队长和自家顾问各站办公室的一边。他们俩孤男寡男的，做了啥？
“那什么，莫望，帮你秦顾问整理一下办公室。”
“啊？”不等他问清楚，陆知慕以处理工作为由，率先离开现场。好吧，队长的命令不能不从。
整理完东西后，秦牧辰马上就研究起了那副血画。这幅画勾起了许多不美好的回忆，本以为只要多看几眼就能适应了，但双手还是忍不住的颤抖。他用一只手摁住另一只，最后还是去厕所洗了把脸冷静冷静。
“怎么？见不得血？”陆知慕恰好从一个隔间里出来，一边洗手一边问道。
一旁的人双手撑着洗手台，微微喘息着，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心思跟他拌嘴。扎起来的头发散下来了几根，看上去有些狼狈。
陆知慕洗完手见对方没有理自己的意思，就准备离开，但对方的一个举动让他停了下来，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你精神有问题？”这句无厘头的问句把秦牧辰问懵了。有那么一秒，他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但很快就被微笑取代。“精神病患者”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是颗糖。
“陆队，我想您或许需要配一副眼镜。”
陆知慕看着那颗糖，眉头紧锁。怎么会？他刚刚的种种表现明明就是……想到这，他缓缓松开了手，秦牧辰则快步离开了厕所。前者自知理亏，也没有追上去。
另一边，回到办公室的秦牧辰只感觉手腕要废了。知不知道艺术家的手碰不得啊喂！纵使心里这么喊着，他也不敢在陆知慕面前这么叫嚣了，他怕连带着另一只手腕一起废掉。
不敢再想了，他还要靠着这双手吃饭呢。
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心，也为了早点完成任务，秦牧辰吃掉了刚刚手里的糖果，再次来到画作面前。这次他冷静了很多，很快就写出了报告。再根据死者的病历、人际关系，等等因素，写出了自杀、他杀、诱导性自杀的可能。
写完，盖笔，收工！
秦牧辰检查了一下，就把纸放进了袋子里，刚想前去报告，人就自己找上门了。办公室的门开着，陆知慕只是象征性的敲敲，然后直接进来。
“陆队长怎么来了？是已经像刘局禀报了我的病情吗？哎，那我马上就……”
“抱歉。”话语未落，就被一句道歉打断。
秦牧辰一脸还以为自己幻听了，还没等那句“什么”说出口，对方就开始描述起了自己的“罪行”。
“很抱歉冒犯到你，我确实不应该用看嫌疑人的态度看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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