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的是个大个子,头发已经基本掉完了。
黑色甲胄的防护力量也基本被耗尽,
很难对主人起到多大的保护作用。
他自胸口以下,
被浸泡在血液里的身体,
基本没有完好的皮肉。
青黑的筋脉,红白色的血管。
部分还在丝连着的肉和骨架一起,
艰难抵抗着阵法和血液对他的腐蚀。
定海魔尊——风决,诚实守信,忠心直言。
堂堂魔族定海魔尊,魔族水军的最高统帅。
如今却落得个如此惨景。
云儿挥手间,将这片空间封闭起来,
确保接下来他们的说话不会被他人听到。
她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储剑和风决唰的一下睁开眼睛,
四道足可一瞬杀死人的目光盯住她。
这里不是无魔城,
更不是冉未可的大河面,
不能像对他们那样。
云儿迎着他们两个的目光,
释放出了魔皇精元的气息。
储剑似乎很意外,不禁愣了一下。
被困住的风决,一怔过后则是大喜。
他挣扎着要给云儿行礼。
“不必了。你们两个为何如此?”
储剑起身,适度的给她行了一礼。
“回禀魔皇,当年我去刺杀神族水部正神督元帅时被困。
是风决派军救了我,我欠他一条命。
知他被困,我无力救他,
只能混入血神教,守他一守。”
他说的很简单,但云儿听得出过程的凶险和不易。
只有救过才知无力救人。
混入血神教,能到这里看守风决,
那又得付出怎样的代价啊?
不仅如此,他还一直在帮风决抵挡锁链上阵法的力量。
要不然锁链上阵法的腐蚀力量会更强,
风决的情况会比现在更加惨不忍睹。
云儿看向风决,风决重重一声叹息。
“皇,神族大帝被您杀死,最后天道出手。
大战中臣受了重伤,躲在这地下养伤。
却被血神教主发现,被它抓住,
它把我困在这里,帮它镇压血海。”
从魔皇的记忆里云儿知道了风决的本体是块定海灵石。
定海灵石是一种远古时期于海底自然孕育形成的极品中的极品灵石。
具有稳定江海大河的特性。
血海能如此平静,
都应归功于风决被困在此的原因。
“血神教主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你们两个都不是它的对手?”
“皇,臣当年和它战了不到一日,
败于他手,一直……被困至今!”
风决现在这个样子,也有渡劫中后期的实力。
当时就算不是大乘初期,
也应该是渡劫后期圆满的修为。
渡劫后期圆满,被对方抓了,
说明那时的血神教主就已经是大乘期了。
近百万年来,
不知道它修为又提升了多少?
云儿看向储剑。
“皇,二十万年前臣和它交手几招,
不敌,只得逃遁,那时我大乘初期。”
二十万年前,储剑大乘初期,
与血神教主交手几招,不敌对方。
那时的血神教主,
估计已经是大乘中期到后期了。
时隔二十万年,大胆一些想,
如今的血神教主,
应该已经是大乘后期强者了吧。
估计和自己的实力相当了。
那样的实力,和天道的联系必然十分紧密。
和它动手,就算能赢,
云儿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击败它。
和一个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强者交战,
很难轻易摆脱对方。
交战过程中倘若天道出手。
云儿迅速在心里得出判断。
此番行事不可鲁莽,
一定要慎之又慎。
“我有一事,你们可愿意帮我?”
风决拱手,“皇有命,但有用,必不违。”
储剑迟疑了片刻,拱手一礼。
“敢问魔皇,是何事情?”
“每人给你们一个学生,
把各自擅长的倾囊相授。”
俩人一怔,遂面面相觑,
似乎对这个任务很是没有想到。
“他们是我的两个徒儿。
其中一个,我觉得很适合跟着风决学习,
学你的坐镇中枢,操盘全局。”
她看着储剑,“还有一个,现在和狂剑学习剑道。”
“狂剑?皇不该让公子跟着他修习剑道,
狂剑那厮,必定误人子弟。”
“呵呵,到底是师兄,还是你了解他。
他们两个对剑道的认知和理解有着巨大差别。
所以到现在,他们的师生名分也没有定下。”
云儿从魔皇记忆里得知。
储剑是个剑痴,
最瞧不上的就是他那个师弟,
狂剑魔君,血飘飘。
知道有个好苗子正在被狂剑霍霍,
他肯定会像强迫症一样受不了。
“皇,臣可以毫不藏私的授公子剑道,
只是这里传授太不方便,要是离开。”
储剑看了看地牢里的风决。
“储剑,不必管我,传授公子剑道为重。”
云儿淡笑,“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