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翎忆说出来的这些话给皓翎少昊带来了极大的冲击，愣是让他好半晌才勉强回过神来。
这一件件旧事都是很久之前的，但是被这么一说，显得格外清晰。
皓翎少昊哑口无言，竟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因为他很清楚，阿念说的这些事都是曾发生过的。
他竟没有想到，自己当年的无心之言，居然能让阿念记到现在。而且更可怕的是，阿念从那个时候就已经记事。
“阿念，你……”
错愕地看着这个女儿，皓翎少昊满心复杂难言，一时竟不知如何面对。
“父王很意外对吗？”
“不止这些，还有宫中流言四起，嘲笑母妃是山中苦役攀上高枝的，我是野凤凰的，若你真的爱护她，又岂会让这些流言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又何尝会被那些部族贵女看低？”
“如果是那西陵珩，你可会舍得那些流言出现在宫中半句？”
说到底还是不够爱罢了。
皓翎少昊只觉得自己今日的颜面全都丢在了这个女儿面前，所有遮羞布在顷刻间被撕成粉碎。
他面露难堪：“够了！”
“阿念，这些跟阿珩还有小夭没有关系，我们说的是小夭的事情！”
皓翎忆看着他终于绷不住，心里止不住地冷笑，她这个人记仇，这些话憋在心里头很久了，如今说出来，别提有多舒服了。
“怎会没有关系？！”
“导致这一切，她们母女是间接无意，可父王你，才是罪魁祸首。”
最后四个字她念得很轻很轻，那张明艳的脸上透着讥讽和可笑。
“阿念，你在怨我恨我？”
“儿臣哪敢啊！”
皓翎忆挑眉一笑。
嘴上如此说着，那语气和神色也无不表明着她的真实态度。
她不曾期待，却实在生过厌烦。而且，无爱自然无恨，如果对他们抱有期待，那她这百年来得难受多少次？
自讨苦吃可从来都不是她漆清梦喜欢的行事作风。
皓翎少昊却认定了皓翎忆心中有恨也有怨，而且已经累积已久。心中愧疚横生，看着她这陌生疏离的模样，更是痛心无比。
“这场庆典我可以不阻止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父王，你已经老了，何不退位让贤，让我也坐坐这个位置。”
终于，图穷匕见。
这才是她来此的目的。
皓翎少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拍桌而起，“你想逼朕退位？”
“都说了是退位让贤。”
皓翎忆轻轻一笑。
他一脸痛心疾首：“阿念，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父王又焉知，这不是儿臣的真实性情？父王该不会以为，你真的很了解儿臣吧？”从始至终，皓翎忆都没有异常的情绪波动，冷静得非常可怕。
“倘若朕不愿呢？”
皓翎少昊已经换了自称，足以可见现在是动了真火。
“父王，你没得选。”
皓翎少昊膝下只有她一个血脉，如果不想将江山拱手让给外人，就只能是她，况且皓翎朝政几乎都把握在她的手里，就算他不想，也没得选。
他看好的西炎玱玹现在还在中原挣扎拉拢势力呢，怎么可能有空闲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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