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想嫁给你啊！”
我不想嫁给你啊！
不想嫁给你啊！
…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九个字，却让玱玹的心口好像破开一个大洞，灌进了刺骨的冷风，不停地滴血。
他语气艰涩地问：
“不想嫁给我？”
什么叫做不想嫁给他？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具体点说，是不想嫁给你，或者蓐收，亦或者是其他人。”
皓翎忆弯腰，在一旁随手揪起了一朵小花骨朵儿，指尖灵力微动，花苞逐渐绽放出漂亮的花朵。
“在小夭还没找回来的时候，他膝下只有我这个女儿，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培养我成为储君，而是任由我骄纵任性，随心所欲。”
“可你却不同，他教你的是帝王之术，培养蓐收、覃芒的都是为臣为将之法，这一点就已经说明了很多，只不过细想下来，不会有人愿意相信一个帝王居然要把自己的江山拱手让人罢了。”
“如果我不坐上这个位置，那除了嫁人，就是受制于他人，与其被别人安排，那我为什么不自己成为那个下棋的人呢？”
玱玹愣住了。
他都没想到师父居然有打算把皓翎的江山交给他，也没有想到阿念连这方面都顾及到了，所以才下这样的决心。
“我皓翎忆要的，是最纯粹的感情，而不是当谁的替代品。所以，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我不后悔。”
替代品……
玱玹回想了一会儿，才恍然明白她的话中之意，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
他一开始见过阿念的时候，确实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把她当做小夭照顾，甚至是把亏欠小夭的都弥补在阿念身上。
那段时间看到阿念，就总会不自觉地在她身上找小夭的影子。
他以为除了师父无人知晓，没想到，阿念居然都知道，她心里一直清楚，只不过从来都没有说出来。
后来他觉得不妥，逐渐转变，直到阿念救了他，他开始动心。
看到阿念能这么平静的说出来，玱玹知道，她估计早就对自己不抱希望了。这样的态度，无疑是令他心慌的。
只有在意，才会生气，平静只能说明她根本就不在乎。这是一种比失望还要让人无措的态度。
“阿念，之前……”
话还没说完，他就发现阿念的神色有所变化，好像是后面有人来了。
玱玹停住话头看去。
只见一身白衣的应渊缓步走来，对他颔首了一下朝着皓翎忆而去。
应渊将一件浅紫色的披风套在皓翎忆身上，给她系好绳子。“陛下，西炎天冷，臣送你回去休息。”
皓翎忆眼眸微转，随后便要将手里的野花插在他的头发上，应渊顺从地微低下头，任由她动作。
插完花，看他完整的发冠上竖着一朵朝天的花，那滑稽的模样令皓翎忆忍不住发笑。“好，我们回去。”
“谢陛下赏赐。”
应渊从善如流。
“朕乏了，到此为止吧！”
对着玱玹说完这句话，皓翎忆便同应渊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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