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失望?”
漆清梦歪头,好像听到了笑话一般,嗤笑道:“那可真是不巧了,我对你从没有过希望,所以,你就算卖女求荣,我也不怎么失望。”
“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当一个父亲,虽然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但是,我可以选择自己未来要走的路。”
她抽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划了一刀,霎时间,鲜血争先恐后地自那皓腕流出,滴落在地。
红色与白色形成鲜明的颜色冲击,这一刀,果决得让人措不及防。
“事到如今,你执意苦苦相逼,又联合着外人来抓我,对我下毒,今日你我父女之间,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她抬起不断流血的手,一字一句地说:“从此,这世上再无易文君,我只是,漆清梦。”
血浓于水又如何?打断骨头连着筋又如何?只要她想,这关系就必须止步于此。
温热的鲜血顺着手掌滴滴答答地落下,在地上积起了一滩血迹。
随着伤口不断渗血,本来健康的唇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本来看着就娇弱的身躯如今似乎更加弱柳扶风,仿佛一阵风吹过就会倒下一般,令人平添几分怜爱之意。
萧若风心重重地一跳。
太过分了。
这样对清梦真的很不公平,这么多人,将一个女子逼到与亲人断绝关系的境地,根本就是在利用权势压人。
“若风,你与文君相熟,去劝劝她吧!”萧若瑾没想到易文君的性子竟会这般执拗果决。
眼看着都这样了,自己的兄长还是不放弃,萧若风眼里满是复杂之色,喉咙好像堵了块棉花一样,说句话都觉得费劲。“兄长,我做不到。”
他现在心里很难受。
非常非常难受。
清梦是他的朋友,朋友有难,他按理来说应该帮忙,可是另一方是他最敬重的兄长,让他劝朋友选择一种她不喜欢的活法,他做不到。
萧若瑾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光注视着不远处脸色苍白的漆清梦,眼里带着执着。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尸体横七竖八地倒着,唯有一人身影未曾倒下。
血珠再次砸在地上变成血花,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几乎染红了她站的地方。
等到觉得差不多了,漆清梦手指微动,便止住了血迹,抬步踩过自己的血,朝着易卜走去,一步一个血脚印,看得不少人觉得触目惊心。
在易卜面前站定,她的神色坚毅又冷静:“如你所言,我就是个不孝女,你大可在族谱上将我除名,往后天高海阔,任我自在纵横。”
“你这又是何苦?”
易卜沉着脸叹了口气,撇过头去不再看她,显然已经放弃。
漆清梦当做没听见,正打算离开,有一群人拦住了去路,显然,易卜放弃了,不代表其他人也放弃了。
正在这时,一顶轿子从天而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个紫色华袍,白色头发的人自轿子里面走了出来,头上带着纱帽,正是大监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