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叹了口气。
“魔神一开始并非是恶。”
至于现在是不是恶，她也不知道。
“土神前辈，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魔神，真的曾是我们的同伴吗？他到底是神，还是魔？”风神问出了其他神明心中共有的疑惑。
在场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盯着后土这个前辈看，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后土长叹一声：“魔神，是魔，也是神，他本名玄夜，是这天地间最早诞生的生灵，犹记得我第一次出现在这神台之上，见到的第一个生灵，便是他。”
其他神明很是不可思议。
稷泽不由得想起先前在凡间，清梦问他的问题，魔神也有个神字，所以到底是魔还是神，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答案，现在却是知晓了。
“怎么可能？”
火神不太敢相信。
“那时候的他并不像现在这般性情，他虽冷清，但待人接物都极为有礼，温润如玉，莫过于此。”
后土提及旧事，眼里浮现出几许怀念之色。“玄夜同我们都不一样，天地间分清浊二气，我们只能吸收得了清气，而他，清浊二气，来者不拒。”
“当时的上清神域并没有现在那么多小仙，他是执掌这里的人。后来，因为我的出现，在不少小仙的心中，他便成了异类。”
“之后，有不满他的仙人联合起来对付他，甚至用阵法意图困杀他，但是玄夜何其强大，没有仙人是他的对手，最后几十位仙人被尽数斩杀，那一日的上清神域血流成河，他也彻底离开了这里。”
“先前一直听闻魔神之名，但是我并不确定是不是他，只是心中猜测而已，今日得见，方才知晓。”
末了，后土又补充了一句：“他对上清神域，大抵很失望。”
先是他没做错什么事却饱受仙人排斥，后是他所爱的妻子被神域的仙侍欺凌，两次都是被神域所伤。
后土看向神情落寞的初凰，还是提醒了一句：“初凰，他是不屑于撒谎的，更不会喜欢挑拨离间，所以谛冕故意接近你这件事，或许是真的。”
雷神沉吟道：“魔神强大，谛冕都能死在他的手上，确实无需撒谎，而且，刚刚他是有机会把我们都杀掉的，却还是手下留情了。”
稷泽想安慰初凰，但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好，刚刚没了丈夫，还要面对丈夫从一开始就心怀不轨刻意接近自己的事实，这对于初凰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初凰眼眶泛红，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想到刚刚在那留影石看到的画面，那对邪骨觊觎已久的谛冕，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晕了过去。
“初凰！”
离得近的望舒一把接住人。
“我先带初凰回去疗伤。”
其他人没有异议，因为众人的心情现在都很复杂。
“所以，我们还要杀魔神吗？”日君的话引发一阵更长的沉默。
后土看向远处，层层云蔼遮挡，却是魔域的方向。“倘若他继续纵容妖魔作恶，我们还是不能放任不管。”
守护天下苍生是他们的责任，魔神就算拥有神格，曾是他们的同伴，但是现在和今后却不一定了。
今日没有动手，那是私人恩怨，对方也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而是事出有因，责在谛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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