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收’好不容易消化完这些恐怖的信息，想到刚刚另一个自己带自己绕了一圈，问：“所以方才，你是故意支走西陵姑娘的，那为何还要留我？”
他，有什么用处吗？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个道理‘蓐收’还是很清楚的。
准没好事！
漆清梦挑眉，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不错嘛，确实够敏锐。
“如今大局已定，皓翎于玱玹而言，如囊中之物，我们只是外来客，停留不了多久，便是改变，也改变不了什么。”
“于我而言，想要杀玱玹不难，但他死了之后会天下大乱，还会断送你的幸福，赌一时快活，不值得。”
所以她没有选择动手。
皓翎忆怔愣地看着对面的自己，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竟是因为她，才放弃杀死玱玹哥哥的想法。
今天得到的信息太多，她人都有些恍惚。敬爱的父王不堪的往事被另一个自己揭开，她的两个名字，她和母妃的存在，以前忽略掉的事情都被尽数展开。
皓翎清梦说得对，她和母妃确实是代替品，姐姐第一次看到母妃时那般激动，其实就已经证明了一切。
“可父王是真心疼爱我的。”
“养条狗养久了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女儿？他或许真心疼爱，但是并不纯粹，不然，宫中又怎么会流言四起？”
“幼时被宫人嘲讽、欺负，山鸡变凤凰，西炎玱玹的亲近、鼓励，这些何尝没有他的放任？若是重视，那些流言哪里有机会出现在你面前？”
随着话音落下，皓翎忆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因为这些都是她真实经历过的事情，现在真要细究起来，她不敢。
漆清梦站起身，嗤笑道：“你幼时经历的，我也经历过，只不过我比你狠，因为我才是那个猎人。”
“韬光养晦，发展势力，他西炎玱玹会的，我也会，我还能比他更出色更狠心，也更会玩弄人心！”
她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
三次救命之恩，让玱玹动心牢记，以西炎最后的血脉逼迫，自戕都不行，现在不就心甘情愿地为她卖命了？
蓐收突然有些不寒而栗。
收拢人心这方面，这小祖宗好像确实很有一手。
“察觉到我不是继承者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命运无非两种，嫁给西炎玱玹，或者找个能够庇护我的男人嫁了，往后仰仗他西炎玱玹的鼻息而活。”
“这两种，我都不要。他们给我的选择我都不满意，既如此，我为何不能自己开创出一条新的路来？”
‘蓐收’心中讶异不已。
这个阿念很敏锐，也很要强。如果他跟随的是这样的阿念，也许就不会有两国联姻的事情发生了。
“我称帝，打败西炎玱玹，打败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徒弟，证明给他看，他当年的选择是错的，西炎玱玹，不如我。”
“我要把他踩在脚底下，让他来仰仗我的鼻息而活。成为一切的主宰者，这不比矮别人一头更好吗？”
皓翎忆看着这个冷静聪明的自己，心里蓦地生出一种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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