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汉佛、白江鹑、石水皆是惊讶不已:“门主……”
“李相夷!”
肖紫衿没想到,李相夷居然真的还活着,安然无恙地活着。心中更多的是不解,李相夷为什么活着却不回来?
“相夷,真的是你。”
乔婉娩眼眶微红,看着这个阔别了十年之久的前恋人,熟悉中,又处处透着陌生。
沈清梦扒着疱屋的门框探出头来,明亮的眼睛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嘴里在不停地嚼着东西,脸上还沾了糕点屑,妥妥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
“是我。”
李莲花十分的镇定。
“你没死,为什么这些年不回来看一眼?”乔婉娩不明白,“是因为我写的那封信吗?相夷,你是为了报复我吗?”
悲伤弥漫,眼泪就这样落下。
美人落泪惹人怜,可惜李莲花已经不是那个当年会挖空心思去哄她开心的毛头小子李相夷。
“你又怎知我没有回去?”
李莲花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当年我回去,看到了四顾门的分崩离析,阿娩,你当时真的没有看见我吗?”
他的眼睛又如同当年那般锐利,直视着乔婉娩,不肯放过她的丝毫神情,彷佛要将所有的不堪给揭开。
乔婉娩面色一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当年解散四顾门,她有看见门外那道白色的身影,除了李相夷,还能有谁?东海大战的时候,李相夷就是穿着一身白色战袍。
答案如何,李莲花已经不在意了。看见也好,没看见也罢,其实都不重要了。
“听无了和尚说,你常去寺里祈福,却从不愿点往生灯,阿娩,其实你也不必因为那封信愧疚,我是大战结束后才看的那封信。”
“好聚好散,安心向前看吧,你身边也有了爱你的人,以前那些,终究只是过往。”
“李相夷,不是你的良人。”
李莲花堪称平静地说出这些话,为自己过往与乔婉娩的关系彻底画上一个句号,做出正式的告别,他也很清楚,这是他最后一次唤她阿娩。
他不否认年少时的慕艾,但是当时的喜欢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在灾难来临时,还不是那么不堪一击。
乔婉娩给不了李相夷想要的坚定不移,李相夷也给不了乔婉娩想要的关注和陪伴。
沈清梦已经惊得快说不出话了。李莲花的意思是当年大战后,乔婉娩其实可能看到他了,但是没有任何表示?
乖乖哦,还有那分手信,虽迟必到,看得太不是时候,又是一轮暴击,难怪这家伙都不打算回去,敢情是被甩了、心死了。
啧啧啧,太衰咯!
肖紫衿没想到这些话会从李相夷口中说出,莫名显得他这十年来的担忧成了一场笑话。亏他一直以为李相夷回来会跟他抢人。
乔婉娩早已泪流满面。
“对不起……”
她苍白无力地道歉。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也不欠我,乔姑娘,你该放下了。”他没有上前安慰,始终保持着远远的距离,并没有半分动容。
就连称呼,都变得疏离。
“说来,当年我中毒虽是云彼丘的手笔,但是也多亏了这一遭,让我看透了许多,特别是身边人。”
他的话意有所指,纪汉佛三人愧疚地低下头去,作为包庇云彼丘,没有揭露他恶行的三人,确实没脸见李相夷。
“当年,我是恨过你们,怨过你们,只是后来,慢慢地,也就想开了。”
“现在,四顾门的大家都各奔东西,这样也好!比起当李相夷,我觉得这十年当李莲花倒是自在许多。”
他目光落在已经换地方看戏的沈清梦身上,眼眸染上几许笑意。
对上他的视线,沈清梦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有些心虚地四处张望,假装一副自己很忙的样子。没办法,为了能近点吃瓜,实在是在疱屋那边能听到的声音很有限。
李莲花……
石水回忆前几次见面,自己根本没有认出门主不说,而且还动了手,心中愧疚更甚。
说了那么多,李莲花直接越过几人,给自己倒了杯水。“今日你们过来,除了见我,还有什么事吗?”
言下之意就是准备逐客。
纪汉佛硬着头皮说:“门主,四顾门和百川院需要你,我们都在等你回来主持大局,你就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