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人，沈清梦也有些累了，寻了处勉强算干净的屋脊坐下，不想再继续动弹，两把脏污的长剑放置在膝盖上，倒是没有离身。
此时的天还没有亮，身处屋顶之上，零星的光亮来自于各处檐下挂着的两盏灯笼。
李莲花走到她旁边，熟练地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递给她。
沈清梦接过，低头就开始仔细地擦拭起自己两柄剑上的血迹，李莲花看着她脸上的血迹，无奈地笑了。
帕子明明是给她擦脸的。
在沈清梦身旁坐下，他又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温声道：“先把头转过来。”
“作甚？”擦拭剑身的动作一顿，沈清梦依言看去。
脸颊被贴上一块柔软的布料轻轻擦拭，沈清梦看着李莲花认真的模样，生出些许不自在，直接夺过了帕子。
“我自己来。”
早说是给她擦脸啊，不然她也不会拿来擦剑了。
见她胡乱地擦完两边就不管了，李莲花歪着头，眸中的笑意似乎更浓了几分。“没擦干净。”
沈清梦拧了拧眉。难道她自己被血溅成了个大花脸？不可能吧？她都没感觉到。让相夷师兄帮忙？可是她刚刚那态度明显拒绝他了。
有点拉不下那个脸。
“我帮你。”
面对她乍然变得幽怨的眼神，李莲花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好脾气地拿过帕子给她擦了一下额头上的血迹。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微微用力擦去下巴一侧有些凝固的血迹。
做完这些，他便收回了手，指腹微微蜷缩着摩挲，似乎还残留着些许余温。
“好了。”
沈清梦轻轻嗯了一声，本来还有些冷漠的神色在这月色的映衬下好像变得柔和了不少，不似方才那般锐利。
李莲花回以温柔一笑。
她又低头继续擦起自己的武器，一身脏污的裙摆并没有理会，不过这次还拿走了李莲花的少师剑一起擦干净，沉默地用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感谢。
礼尚往来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不过一般都是看心情，也分人。
擦好的少师剑放在李莲花旁边，满是血迹的帕子被她随意地丢了。
沈清梦打了个哈欠，双眸忍不住冒出泪花，抬手擦了两下。
见她眼里已有困意，李莲花忍不住出声：“困了就先回房间休息吧，剩下这些都交给我。”
院子里死的人太多，血腥味浓重，熏人得很，等到明日，估计更难闻，天亮前最好还是收拾干净好。
“不用。”
她打算坐到天亮。
天亮前都不能松懈。
李莲花没有继续劝说，起身几步下去，拎起两具尸体就离开。
没过多久，回来又拎了两具，接连往返十数次，每回都拎走两具，不多时，院子里堆着的尸体很快就清空了。
沈清梦看着他这般动作，心里有些奇怪。怎么感觉好像杀人埋尸，干了亏心事一样？拎来拎去多麻烦啊，明天花钱雇人让人一车拖走，丢去乱葬岗不就得了？
这样还省时省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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