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说的这些，沈清梦觉得这确实跟她梦里的那个老头很相符。
确实像个老顽童。
还爱做鬼脸。
真的很幼稚。
“他是被单孤刀害死的，那单孤刀也死在了你的手上，是你亲手了结的吗？”旧事重提，沈清梦突然想到了什么。
万圣道是突然隐退下去的，她的人只知道发生了一场斗争，东瀛的三个高手都死翘翘了，那封磬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就突然自刎而死。
不过照着相夷师兄这般松弛地跟着她的情况看，十有八九是已经解决了。
毕竟鱼鱼的到来改变了许多，除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无法转圜。
李莲花难得没有那么快就回答她，静默了好一会儿。“是我亲手了结的，当时鱼鱼和阿飞都在现场。”
他的语气没有问题，但是沈清梦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些许忧伤，本来挺直的背，似乎一下子弯了下去。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梦到他了。”
沈清梦轻笑了一下。
明明走火入魔反噬而死，偏生梦到的时候，一副生龙活虎的样，还有心情扮鬼脸来逗她开心。
“什、什么？”
李莲花惊讶得有些结巴。
“你梦到师父了？！”
“真的是师父吗？”
“什么时候？”
“他有没有说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加上那激动的情绪和泛红的眼眶，无一能够看得出来漆木山在李莲花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沈清梦心思千回百转，沉吟了一下，很快就有了主意。
“是我爹没错。”
“一开始我并没有认出来他，只是梦到了觉得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后面才突然想起来，我曾见过你给的画像，跟他确实长得差不多。”
“是在我们到东海那边的时候梦到的，梦到了好几天，他拿糖塞给我，还扮鬼脸，他说，让你不要自责，生死有命，不是你的错。”
其实，她根本听不到漆木山说了什么，只不过瞧相夷师兄的模样，说上两句，也能让他心里好过一点。
“他定是知道找到你了，所以忍不住托梦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李莲花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哭又笑的。
他没有怀疑沈清梦话语的真实性，因为他知道，那像是师父说得出来的话，就像另一个世界的师父对他说的一样。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那是他如师如父的师父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是师父师娘养大的，师父师娘就是他的家人，比血脉还要深厚的关系。
沈清梦面色微变，忍不住也在想李莲花这话，真的是为了来看看她吗？
生前未能见成，死后却在梦中相见。
若是真的，那便是鬼魂，都不让人觉得有多可怕了。
可惜她本事不够，无法真的在清醒的状态下看见鬼魂，不然真想见识见识这世上究竟有没有鬼这种东西。
李莲花抬手擦去了眼泪。
“这些年来，我不曾梦到过师父，我以为他是怪我的，所以才不愿托梦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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