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败，败花

（古言，男女，虐）

　　我十五那年遇见他，他还背着小药篓...

　　他路过我府，我正与小弟弹棋，

　　他突然出声询问我那漂亮海棠谁家府邸的，

　　我瞧了他两眼，心想真是呆子，从我府院墙露出的，还能是谁家的。

　　他见我不说话，便从破破的小药篓中掏出糕点问小弟，

　　小弟嘴快说了，我没敢让他吃糕点，他便哭着去找阿母。

　　那呆子见小弟跑了，把糕点留下，与我作揖便离开了。

　　约莫第二日，我坐在府口吹风，又见到了那呆子，

　　这次那呆子带了一朵花，很美，我没见过。

　　他说这花名牡丹，从豫州引进，想与我换海棠，

　　我顾不得仪态，爬上树，摘了枝最美的递给他，

　　他笑了笑，留下牡丹又走了。

　　我却呆住了，呆子笑起来可真好看呀...

　　后几日，都不见他，只觉得闷闷的没意思，

　　正踢打着小草，他又背着药篓来了。

　　他没要海棠，也没带牡丹，陪我说了好久的话。

　　原来他是小药师呀，不知道有天能喝到他采的药吗？

　　后来他又来陪我说了几日话，

　　我愈发喜欢他了。

　　眼见海棠要调了，我怕他不来，便偷了阿母的花种赠于他。

　　果真，他还是没来了...

　　记不清了，只记得我病了，

　　他采的药喝没喝到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来了。

　　他不是小药师了，人家是御医了，掂着药箱的那种。

　　我很丑吧，肯定没精神，不想见他，阿母却说他很厉害，

　　我望向他，四日相对，却静的出奇。

　　算了，我一个将死之人，还计较什么...

　　〝你...为什么不来了”

　　“因为，我得到花种了”

　　好痛，哪里都痛...

　　药慢慢从我嘴边溢了出去，好像，阿母哭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在海棠将枯的那几日，我都明白了，我既敢偷花种于他，自然也明白我要承受的，三十道鞭，可真疼...”

　　——“我府的白玉海棠也算因我而埋葬了，还好阿母又研出了新花种，不知这次，还有人为他偷花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