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赶出来了。学校真不当人。)
从戏院里出来之后,我就拉着纳西妲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脑海中还在回想着刚才上官文涛和文龙叔那不明所以的争论。纳西妲却突然拉住我的手,停了下来。原来已经不自觉地走到了茶室附近。
“怎么到这里了?”我嘟囔着,随意在二楼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碟茶点,倒上两杯绿茶。纳西妲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喝着茶。
鬼使神差,我看向了一旁的包间。
“那是上官文涛的包间。”似乎有什么魔力驱使着我站起身,呆滞地向前走去,而身旁的纳西妲却浑然不觉。我伸出手,拉开木门。
一瞬间,我恢复了清醒,困惑地看向包间内,思考着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在包厢里的木几上,放着一个黄色的布袋,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我走到桌前,拿起纸条。
“我的目击证人,这场不完美戏剧你可满意?这袋里,便是给你的报酬。当然,戏剧还未结束……”
我不明所以,转而拎起布袋。沉甸甸的布袋里正躺着一枚黄色玉石。
抬头看去,窗户大开。响起一声惊雷,大雨将至了。
“娘!”林远扒在窗沿,远远地就看见了戴着斗笠的李薰,身后还跟着一名千岩军。李薰走了进来,千岩军却留在了门外。
“别在外面淋雨了,不怕染上风寒啊。”李薰抬头看了一眼还在淋雨的千岩军,将破了一个大洞的斗笠扔在一旁。接过林遥递过来的毛巾。
“怎么样?没受伤吧?”傅萱倒出两杯热茶,递给全身湿透的二人。李薰接过茶,示意几人不用担心。“遇上了那只魔物,不过已经被解决了。”傅萱长舒了一口气,随后转向靠在门边的千岩军:
“您好。请问...您知道层岩那边发生了什么吗?”那名千岩军愣了一下,“我吗...我一直待在后方,层岩前线那边…我不是很清楚,抱歉。”
“没事,谢谢了。对了,您怎么称呼?”
“叫我小高便好。”小高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
“也不知道层岩那边怎么样了。”傅萱坐在窗边,向西南方看去。在大雨中,层岩巨渊只剩下了一圈朦胧的轮廓,可巨大的雷云依旧清晰可见。“关键是不是层岩战役呢?唉,要是有神之眼就好了……”
一个黑点从雨幕中飞速跑来。一人正骑着马沿着土路飞驰。更近些,傅萱看到那人身穿金黄盔甲,腰间挂着一柄长剑,马鞍上挂着一只铜锣。他停在门前,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了李薰面前,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包。
“层岩出事了?”李薰开口询问。那人点点头,从油布包里取出一个木盒,“情况不乐观,层岩遭遇了百年一遇的大规模兽潮,还有一些很....特殊的魔物。这次回来,也是来调集地方千岩军和动员民众,如果可以的话,还要发展一些年轻人参军。毕尽...唉…”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李薰坐在一旁的竹椅上,静静地听着。
“那....爹呢?”林遥忽然问道,“爹他没事吧?他还说等他回来,要给我们带礼物呢!嗯……也不知道爹这次会带什么来……”那人挤出一个笑容,指了指桌上的木盒:
“林大哥啊...他没事。他这次走不开,让我帮他把给你们准备的礼物都顺路带回来...”他转过身,又从油布包中取出一封信。 “大娘,这是大哥叫我带给您的。”李薰点点头,接过那封信,却并没有打开,而是将信放在一旁。她端起茶杯,端到嘴边时茶水却只剩下了一半。
“老林在那边, 过得怎么样?”李薰开口问道,声音依旧平静。那人苦笑一声:“过得挺好的,刚立了大功。等这次动乱结束了,就能领赏了。到时候,您也可以搬到璃月港去。听说呀,那里的房子都是五六层的高楼,天上还有桥……”
“不要说了。”李薰打断了那人,“我是不会般的。”
“想来也是。”那人收起油布,心领神会地笑了,起身向外走去,“您和老林就这点不一样。”他嘟嚷着跨进雨幕。傅萱立在窗边,目送他上马,渐渐消失在土路尽头。林遥和林远在下棋,一旁的千岩军和李薰也还在一句有一句无地聊天。炉里的火烧得正旺,炉上的茶还是热的。这个家里,还是充满生机的,是吧...…
我拾起布袋,坐回纳西妲身旁。 “雨?” 纳西妲像是被下了一跳:“你刚才去哪里了?”我晃了晃手中的布装:“去文涛的包厢看了看,这应该是那个人留下的。”
话音未落,窗户发出一声巨响,冷风灌了进来。我连忙上前将窗户重新关上,锁好。
“要下大雨了!纳西妲,我买的那把伞还在吗?”
“看起来,雨会下得很大呢。在这种大雨中,无论是什么伞都毫无用处的吧。”纳西妲担忧地看向窗外,“而且,可能个止一场大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