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了一晚的宫门终于在第二日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雪重子半夜睡得好好的被突然喊起告知后山之人可以去往前山,当场他就喊醒了雪公子,两个人风风火火去了前山。穿着一身白的两人,在前山晃悠了一整晚,大抵是憋久了,两孩子有点兴奋过头了,时不时发出一些尖锐的笑声,把羽宫负责巡逻的侍卫吓得当场涕泗横流。
于是第二天腻腻歪歪来到长老院的宫远徵和宋元夕两人,就看到了身上带着些早起的湿意的两人正被雪长老施以口头教育。
只见雪长老一个人在那边自己讲得摇头晃脑,堂下两人左耳进右耳出,偷偷左瞄右瞟,打量起周围。
“你们怎么能大半夜还在外闲晃呢……”
雪公子:那边那个侍卫为什么一只眼睛周边这么黑啊?天生的吗?
实际是昨夜阻拦宋元夕的侍卫时被打的。
雪重子:那个桌上的糕点看起来很好吃。不知道哪个宫的厨房手艺好。
宫尚角虽早早来到,但本来昨夜就睡得晚,听着雪长老说不停的话,此时竟有些困意,全靠着一股韧劲撑着上下眼皮。
被金繁强制喊醒的宫子羽和宫紫商两人以及花公子的上下眼皮显然没有这样的毅力,其咬合力堪比一头成年鳄鱼,此时已经坐在椅子上与周公相伴许久了。
至于执刃和另外两位长老,可能真的上了年纪,觉少,还在悠闲地品茶,三个人里还混入了一个不太合群的月公子。
“咳咳咳。”宫远徵轻咳了几下。
打瞌睡和睡着了的四人立刻坐直身板。
“各位来的真早。”宋元夕拉着宫远徵坐在主位。
宫子羽:又矮了一头,哈哈哈哈,麻辣麻辣。
显然第一次吃到瓜的宫紫商有点过于激动,在座位上扭来扭去。
在对面坐下了的雪公子看得目瞪口呆。
雪公子:前山的人都这样吗?
“这一份,是宫门现存的无锋卧底的名单,除了上官浅已被我策反送出宫门,其余的该杀就杀了吧,没什么好留的。”宋元夕将从系统那收集好的名单分发下去。
若非无锋隐藏的确神秘,她需要一个熟知的人指路,无锋的魑魅魍魉,个个手上沾满无辜之人的血,才有了阶称,她一个都不想放过。他们随手杀的一个人
宫子羽直接上演一个水牛咆哮:“不可能,姨娘怎么可能是无锋刺客!”
“她的确是无锋刺客,但她早就不想为无锋所用,我也说服……”
“那你可知十年前宫门的那场屠杀,就是因为她向外递送了商角徵三宫的布防图!倒是羽宫,她是一点都没透露。执刃说服的未免太好了点!”
宫尚角两眼通红。他每每午夜梦回,想起血泊里的母亲弟弟,想起永远闭上了眼的族人,他常常质问自己何时能替他们报仇雪恨,却从未想过造成这一悲剧的是宫门之人。
他立刻高声质问,“羽宫主,敢问执刃说的可属实!”
宫鸿羽沉默了,他当然有想过此种可能,可是子羽当时年纪尚小,而且很是亲近雾姬夫人他才……”
他的沉默就像一把利剑狠狠戳进了在场人的心。
“糊涂!你!”花长老厉声呵斥,然后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宫尚角的泪水溢满眼眶,一言不发,只是定定地看着宫鸿羽。
一旁,宫远徵的脸上早已爬满了泪水。当年他年纪尚小,如今早已不记得父亲的模样,却仍记得幼时他偶尔将他带在身边,教他医理,教他识字,想起还没认识夕夕的那几年,哥哥总是外出,他总是一个人……
“茗雾姬难道不该死吗?温和的面孔之下,却背负着这么多人命!”
堂下无人应答。
许是因为震惊茗雾姬的刺客身份,许是因敬重的执刃是无锋刺客的帮凶而心寒,许是因为在名单上看到了相熟的名字,许是沉浸在了与已逝亲人的回忆中。
她用手帕亲亲为宫远徵擦拭泪水。
(还是那句话,通通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