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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山寺流言

长亭覆

几日后,白蔓茵请程铃原来宫中,念她初来帝都,又是第一次来皇宫,便请她来做做客,还命荆晚照带来了乐庭的乐女来演奏,也索性将荆晚照留下。乐女们开始演奏,瞬间美妙的音乐飘满了整个的宫殿,悦耳至极。云画向荆晚照和程铃原倒茶,两个人都细细品尝。

程铃原喝了一小口后,眉头一皱,开口道:“这茶倒是有些苦涩。”

“是本宫疏忽了,这茶本宫平时喝惯了,不知道不和程姑娘口味!下次请你来喝上好的。”白蔓茵温柔的说道

“娘娘客气了。”

随后白蔓茵又看向荆晚照问道:“金廷乐觉得这茶如何啊?”

“正如程姑娘所说这茶确实有些苦涩,卑职也有些喝不惯,还请娘娘见谅。”

白蔓茵听后,笑道:“你这孩子,喝不惯就喝不惯说什么见不见谅的,好似本宫很苛刻一样。”

“娘娘说的是。”

午时过后,白蔓茵有些乏了。她二人也先行离开,一同出门。随后白蔓茵便给云画使眼色,云画向她点头,也跟着到了外面。只见程铃原伸手拦住了荆晚照。

荆晚照看她一眼,随后吩咐道:“你们先回去吧!”

“是。”众乐女说道

荆晚照看她们走远,随后恭敬地看向程铃原说道:“程姑娘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觉得你一个养女还挺有本事,能在这宫中做到四品女官。”

“此乃天家恩赐,也是我无上的殊荣。”

平静的问道:“只有你这种养女才会认为这是一种殊荣,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一种退路吧。”

荆晚照听后温婉一笑,原来是冲着楚家来的也没想到程铃原高门显贵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程铃原发觉到,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无知。”

“你放肆。”

“程姑娘应当不知,楚家收留我,把如同亲生女儿般养大。我宫廷掌乐之职是圣上亲封,况且宫中有很多女官都是高门显贵出身,您这是把我们都说低了啊!由此可见放肆的是您吧。”

程铃原听后抬起手就向荆晚照挥去,“啪”的一声传来,狠狠的一个巴掌落在荆晚照的脸上,但没有生气,只是面容冷漠,缓缓开口道:“请程姑娘自重,还有我再说一遍,楚家对我很好,尤其是黎卿,待我以亲姐之礼,请程姑娘不要散布谣言。还有奉劝程姑娘一句,这里是皇宫,天子所居之处,说话做事还需谨慎些,唠人口舌可就不好了。”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话音一落荆晚照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程铃原也洋洋得意的笑着离开了。这一幕全部被云画收在眼底,她回到殿内,把一切都告诉了白蔓茵。

“娘娘果真料事如神。”

白蔓茵听后笑道:“程家统领三千水师程统领是个稳重之人,不成想教导出来的女儿竟如此跋扈,竟会做出这样的事。”

“但婢子不解,娘娘是如何看出来的。”

“那日本宫邀请贵府官眷进宫,后来各位小姐展示所学,本宫将彩头给了陆家女儿,程夫人好像很不满意,今日饮茶之时本宫便夸了金庭乐几句,想着一个真正嫉妒成性的女子,是绝不会容忍被赞扬的那人不是自己,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就是委屈了晚照这孩子。”

“这样看来,这程家还真是不识好歹,连宫中女官都敢打。”

“越是如此,就越会事与愿违。”

晚些,荆晚照回到了府中,院内玉北雁正在督促下人们修剪花枝,见荆晚照回来笑着走了过去,“晚照回来啦!我刚刚做了些点心,一会儿我让人送去你院里。”

“谢谢嫂嫂,你也别太累了。”

玉北雁笑着看她,慢慢的笑容消失了,她看到荆晚照的脸上有些红肿,急忙问道:“晚照,你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事,嫂嫂你不用担心。”

“什么没事,你的脸都肿了,告诉嫂嫂谁欺负你了。”

就在这时尚天和楚黎卿回来了,看到她们二人站在庭院中,玉北雁还有些焦急的样子,又听见什么欺负的,上前询问:“怎么了?”

“你们回来的正好看看晚照的脸。”玉北雁语气中有些生气

他们看着晚照的脸,红肿了起来,细看还能看到手指印。楚黎卿脸色瞬间变了。

“谁打你了。”

荆晚照见势也瞒不下去了,就交代了,尚天听后甚是愤怒,“这程家还有王法吗?”

“晚照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白白受这委屈的。”看着楚黎卿样子是势必要将这一巴掌打回去

“你要做什么。”荆晚照怕她冲动

“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荆晚照听她这么说才稍稍放心。

“说的没错这一巴掌绝不能忍。”尚天十分气愤地说道

又过去了几日,琼琚准备带着女儿和儿媳去往城郊寺庙上香,一来为家中求平安;二来为两个女儿求姻缘;三来为儿媳求子嗣。马车已经在府门外等候,当她们刚到城外时,雨声便淅淅沥沥的响起,楚黎卿掀开帘子,外面雨丝细密,冲刷了污浊,树木焕然一新,一幅生意盎然之景。去往华恩寺的路上,人们撑着伞走在石板路上,来来往往,足以可见寺庙香火鼎盛。不少外地人都慕名而来。

华恩寺为国寺,曾经有难民来此,华恩寺收留众多难民,供养他们的衣食住行,因此华恩寺地位极高,香火不断。

山中清翠朦胧,华恩寺坐落其中,红黄相间的庙宇,飘满了香火的味道。僧人们的诵经声,信徒们虔诚地祈祷,寺院里撞钟的声响,殿前飘动的经幡,佛像的庄重肃穆,都是那样的神圣。

她们走进去,来到大殿前,她们跪下虔诚的祈求着心中所想,然后起身,添了些香油钱。就在要回去时琼琚忽然脚一软险些摔倒,庙中大师见况,走上前来。

“这位施主,如若身体不适,可以到我们的寮房休息一下。”

“婆母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再回去吧。”玉北雁说道

琼琚想了一下,回答道:“也好,烦请师傅带路。”

一位小师傅将她们带到了房间,荆晚照向他讨要茶水,便与青叶一同和小师傅出去了。回来的路上,竟然看到了程铃原,两人就这么的碰上了。

“真巧啊!竟然遇到了你。”程铃原先打了招呼,语气中充满了一种不屑

“原来是程姑娘,是挺巧的。”

“脸上的伤这么快就好啦!”

楚黎卿在不远处看到了她们就想起了荆晚照的脸,一想起这些她就很是生气,立刻走上前去,“我听说你之前打了晚照,是吗?”楚黎卿的声音格外冰冷

“楚姑娘也在啊!不错,我是打了她,可那又怎么样,你还想打回来不成。”

“你说对了,我就是想打回来,我不但要打回来,我还要加倍的打回来。”楚黎卿一步一步的靠近她,程铃原的侍女挡在他的前面,被楚黎卿一把推开,摔倒在地上,程铃原站在雨中,楚黎卿走到程铃原面前。

“你敢。”程铃原被她逼的步步后退

“小黎。”荆晚照上前阻拦,但楚黎卿不听,随后“啪”的一声传来,程铃原不可置信的看着楚黎卿,随机她抬起手要打回来,但被楚黎卿拦下,她紧紧地攥紧程铃原的手腕。

“今天是给你一个警告,要是再有下次,我就让你这张脸保不住!”

说完一把将她摔在地上,程铃原坐在了湿漉漉的石板上,手腕也很痛她的衣服和头发已经被雨水浸湿,显得格外狼狈,她大声反驳道:“楚黎卿你这个毒妇。”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

回到房间内就大哭起来,程夫人见状不知原因,只见女儿浑身潮湿,裙摆也脏兮兮的,就知道女儿一定是受了欺负,立刻询问刚刚一同出去的侍女,她把一切都交待了,程夫人得知前因后果立刻安慰女儿。

“原儿莫哭,母亲定帮你出这口气。”

程铃原闻言听着哭闹。说道:“母亲有什么办法。”

“她不也在禹王妃的人选名册上吗?那我们就毁了她的名声断了她的路,圣上是断不会让禹王殿下娶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为妃的。”

此刻的程夫人眼中露出了一股狠厉之色。

翌日,帝都之内果然传出了楚黎卿乃为毒妇的事情,街头巷尾皆在议论楚家嫡小姐因为程小姐一句话便心生不满打了程小姐一巴掌的事情,然而这件事情的主人公也已经知晓。楚家听闻此时都极为生气,荆晚照更是认为是因为自己让她陷入了流言之中,尚天甚至要跑到程府去理论,被楚邱及时拦了下来,如今一家人正在前堂商议此事。

“如今外面流言四起,你是怎么想的。”楚邱问道

“若我说此事正和我意,父亲可会埋怨女儿。”

“这话是何意啊!”琼琚不解

“这件事本是他人颠倒黑白,明明是她程铃原一言不合打了晚照,如今却因为我的报复而把事情转到我的身上,不过这样也好,我名声不好圣上应该也不会在考虑让我去做禹王妃了。”

“你真是这样想的。”见楚黎卿坚定的点头放心道:“确实这件事情虽有损你的名声,但是成为禹王妃应是不可能了,也算是一个好处吧。等过些时日流言应该就会散了。”

宫中,白蔓茵站在殿外逗弄着鸟儿,云画从一旁走了过来说道:“娘娘,如今帝都传闻,枭姬大人因一句话将程小姐打了。”

“哼,程家还真是费尽心机啊!挺会颠倒黑白的,程家这样的人家根本就不配入天家。不过楚家那丫头应该不会太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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