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惜颜沐浴不久,就听见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听起来门只是开了一条小缝隙。
随后一道冷淡的声音传来,“小姐,属下在门口守着。”
听到暗七的声音,沐惜颜略微惊疑的又坐回了浴桶里阖上眼帘,有些疲惫地靠在浴桶的边沿,直到热水变凉才起身穿好衣物。
门外的暗七听见屋里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侧身垂眸敲了敲门。
“何事?””
平静无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药送过来了,温度正合适,小姐现在喝吗?”
“端进来吧!”说话间,沐惜颜就把衣裳穿戴整齐,绞着滴水头发,在屋内唯一的桌边坐下。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很快暗七就端着药碗进来。
沐惜颜的目光恍若无意的从进来的人身上扫过,这会儿他没有戴面罩,身上干净清爽,看来他确实是沐浴过了。
一张霜白如玉的脸庞上好似是上了釉的白瓷,近乎透明,那是一种久不见天日,带着点病态的白,一身粗布麻衣也难掩挺拔俊逸之姿。
一个暗卫生得如此俊逸不凡确实是少见的事,要是平日里沐惜颜说不定会不禁多看了几眼,但这会她实在有些精疲力尽。
抬眸对上暗七黝黑到一眼就望到底的眼眸,沐惜颜接过药碗,看着黑漆漆的汤药,眉眼一跳,硬着头皮把药喝的干干净净。
一张叠得方正的帕子适时的递了过来,沐惜颜接过擦了擦嘴角的药渍,起身往床榻里躺下,眉宇间满是倦意的闭着眼问:“会绞头发吗?”
暗七轻轻的应了一声:“会。”
说着就从沐惜颜的手里接过布巾,安静无声的跪在床榻前,手里握着乌黑浓郁的黑发,慢慢地绞着。
余光却忍不住的一点点的移动,直至贪婪的落在榻上纤细的背影上。
心底好似有一道声音叫嚣着,离她近点,再近点。
沐惜颜早就看出了暗七的不对劲,她好似暗中窥探的虎豹,默默地亮出锋利的爪牙,静静地等待着猎物探出头来,然后抓住机会的咬破猎物的脖颈。
可暗七乖巧的好似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她的侍卫,帮她把头发绞干后,就给屋子里快要燃尽的炉火添满了炭火,然后移到离床榻不远不近的地方。
等炉火烧的旺了些,又把紧闭的窗子撑开了一条狭小的缝隙,漏了一丝冷气进来,屋子里的空气瞬间流通了起来。
最后他在转身离开寮房时,抬头瞥了一眼床榻里的人影,顷刻后又折了回来,静静地在床榻边以站了刹那。
沐惜颜把呼吸拉的缓慢,深沉又有节律,完全是深睡的模样。
暗七不疑有他,伸手缓缓的朝人探去。
沐惜颜以为他终于要探出脖颈,藏在被子里的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伸来的手腕,猛的用力把人按压在床榻上。
暗七没想到沐惜颜居然还醒着,一个怔愣间,两人的位置就对了调。
平日里只用作装饰的指环露出了锋利的刀刃,此刻它正抵着暗七脖颈上的脉络,颗颗血珠争先恐后的蹦出血府,最后渗入沐惜颜削葱般纤长白皙的指尖。
暗七神情呆愣的凝视着趴在他身上,笑的像只小狐狸般得意洋洋又狡猾的女子。
此刻她的双腿正用力的压着他的腿,一手掐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捏住了手腕处的脉络,被她捏住的手掌快速变得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