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宴正门口，十二所高中的校车鱼贯而入，每年12所高中轮流负责比赛场地，今年轮到海燕当东道主。
一个个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纷纷从各自的校车中走出，其余参赛的同学也陆续下车。
阳光被校门上方的电子屏切成冷白光，屏上滚动着二十四人决赛名单——全是各校档案里用红笔圈过无数次的姓名。
人流在榜单前短暂停滞，又默契地分成两股：
一股涌向考场，一股悄悄掏出手机，对着名单拍照。
教室在二楼。二十四套桌椅排成冷硬的矩阵，桌面贴着准考证号。
楚单站在门口低声背公式，语速快得像发电报，我一会儿又碎碎念叨，“第一第一。”
何奇恺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揉他发旋，语气软得像在哄猫：“阿楚，别背了，不用太紧张，放轻松没关系的。”
一中老师抬手看表，淡淡补刀：“放心，他们追不上我们。”
莫亭最后进门。
目光扫过座次表——楚单、何奇恺、柳婵、宋棣，赵延安、白生簿……全是老对手。
直到视线停在“徐佳琪”三个字上，他太阳穴轻跳。
徐佳琪——当之无愧的天才中的天才，但是从第1次的比赛之后总是黏着他不放，甚至曾经放下狠话，——“一定会追到他的。”
果然，下一秒，甜腻的声音精准锁定他：
“莫哥哥！”
徐佳琪小跑过来，“哥哥，我可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呀？”
围观同学自觉让出一条“修罗场”通道。
虽然大家都觉得这般死缠烂打的追求别人不太妥当，但人家长得漂亮，和莫亭站在一起，简直郎才女貌。
徐佳琪伸手要挽，莫亭侧身避过，指节敲了敲腕表：“考试倒计时十分钟。”
语气客气。
徐佳琪刚想撒娇，楼梯拐角传来一声嗤笑。
“徐佳琪，你很闲？”
声音不高，却足够让走廊瞬间安静。
季修单手拎着透明文件袋，外套松垮垮搭在臂弯，从光影交界处走来。
徐佳琪的笑僵在脸上，转而气鼓鼓：“你怎么来了？”
季修连眼神都懒得给，径直站到莫亭左侧，肩膀一横，把徐佳琪隔在视线之外。
徐佳琪跺脚，冲莫亭眨眼：“莫哥哥，你看他——”
“嗯。”莫亭应得敷衍。
徐佳琪不死心，拎起裙摆转半圈：“那我今天——”
“莫亭，”季修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懒洋洋的笑意，“我和她谁好看？”
周围响起几声没憋住的“噗嗤”。
有人起哄：“那必须是季修啊！”
季修侧头，眼尾弯成好看的弧，像在等一个审判。
莫亭垂眼，指尖轻点准考证号，声音不高不低：“考试铃快响了。”
一句话，把三个人的站位重新拉回正轨。
铃声在下一秒炸响，走廊尽头传来监考老师的催促。
人群像退潮一样涌进教室，桌椅与鞋底摩擦出短促的“嚓嚓”声。
莫亭抬腿往里走，袖口却被一只冰凉的手勾住。
指尖擦过莫亭腕骨，像擦火柴，一瞬即灭。
徐佳琪被挡在门外，高跟鞋跺得地面轻颤：“季修你故意的！”
回应她的是少年懒洋洋的背影——肩线挺阔，像把量好的尺。监考老师拍桌：“准考证放右上角，手机关机！”
教室顷刻安静，只剩秒针“咔哒咔哒”啃噬空气。
莫亭把2B铅笔并排摆好，余光里， 季修正托腮看黑板，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像胜券在握的赌徒。
而徐佳琪隔着两排座位，目光像探照灯，恨不得把两人烧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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