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可还有空房?”
一个有些年纪的妇人带着一个年岁尚小的姑娘进来。
“没有了,一间都没了,你们去旁的店再问问吧。”掌柜的翻阅了一下入住登记表,无奈的摇头。
“掌柜的求求你,想想办法吧,我们已经问遍了所有的酒楼客栈,都没有空房了。
我一个老婆子无所谓,我们家小姐年岁尚小,此番进京是为着选秀而来的,还请掌柜的行行好,给个住的地方吧。”
那个妇人焦急的都快哭了出来,那个小姐也只敢怯生生的躲在后面不敢吱声。
“佛衣。”
“是。”
佛衣走上前,半依靠在前台的柜子上,上下扫视了一圈两人:“掌柜,我们可以退房,将屋子让给她们住。”
“客官,你们的可是上好的厢房,一间住一晚要五百文,不知二位可付得起?”
掌柜的看着二人身上的衣衫都是往年的旧款,即便是那位被称为小姐的小姑娘穿着也不过是针脚精细了些。
这距离殿选还有几日,只怕她们二人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
“我,我,这……”妇人捏紧了衣角,满是尴尬。
“好了,这是十两银子,她们这几日的吃食和住宿费我出了,你们就可劲儿的伺候好贵人吧。
若是你们客栈出了一位天子妃嫔,这样的福气可不是谁人都能有的。”
佛衣将银锭子放在掌柜手边,然后又将腰间的荷包扯下放在妇人手中。
“这就当是我提前投资,若你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了,我再来寻你。
好好的添置几身衣裳首饰,若是入选进宫了,带贴几的丫鬟才好。”
佛衣说完也不需要二人表示什么,转身走回饭桌上,正好饭菜上来了,真香。
“小女子安陵容,多谢恩人相助。还请恩人留下姓名,往后陵容定涌泉相报。”
那个小姐终于鼓起勇气,哝哝细语婉转入耳很是动听。
福瑞只觉得一瞬间有点像嬿婉,那样小猫儿般湿漉漉的眼神,却又不一样。
“若有缘自会相见,小二他们已经收拾好客房了,你们去收拾整顿吧。”
佛衣看了一眼自家爷,见福瑞并不曾有其他旨意,便让二人离去。
安陵容见到恩人说话前看了一眼那个略显稚嫩的小少年,看来这个才是主子,只一眼便觉得这少年定是富家子弟,英俊漂亮,卓尔不凡。
“是。陵容再次谢过恩人。”
随着二人的离去,佛衣立马叽叽喳喳的问自家爷:“爷,这女子可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此女周身有股若隐若现香料的味道,腰间又无香囊想必是家中有做香料营生熏陶形成;身上衣衫刺绣手法独特,却选料老旧,想必是自制衣裳而非采买。
这般长相虽不是佼佼者,却胜在音色优美,再加上她的手艺,若是进了宫是步好棋。”
福瑞用筷子反过来沾水,在桌上写了一个‘杀’字。
房间内,那位妇人有些担忧:“小姐,方才那群人一看就是大家族之人,若是他们要挟你……”
“姨娘,你也说了他们是大家族之人,图谋的不是钱财就是权力,如今的我一无所有,他们能图谋什么呢?
快洗漱收拾一下,等会儿让小二将吃食送进屋里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安陵容打断了姨娘的话,她想起那个小少年看向她的那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之便是怀念,他在惊讶什么?
又在怀念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