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问过他,他说爱太沉重,他年轻气盛,以后未知,怕辜负良人,不敢言爱。
这是时隔八年的我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眼泪一下就绷不住了,大粒大粒往下流,摸着他瘦可见骨的肩胛,我哽咽着,无声地哭,“你这几年怎么搞的,怎么成这样了,生了什么病?“
“小病,没事,很快就能出院。”白梦声音含笑,在轻轻掰我头,“不管什么样,都是想你想的。”他想看我,“还没见过你哭呢,小栩,让我看看。”
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番模样,紧攥着他衣服,把眼泪全部洇进,很快就湿淋一片。
他改而轻轻拍我背,把我整个搂住,哄孩子一样身体轻轻晃起来,嘴里哼着:“忍住不哭,我要忍住不哭,望向天空不让眼泪流出——”
“忍住不哭,我要忍住不哭——相信爱的路,终点是指向幸福——”
白梦其实不适合唱歌,以前是现在更是,声音像破漏的沙箱沙哑难听,以前我不高兴了他经常哼歌哄我,我听见他这个带着点二的调子就很想笑。
“别唱了,”我揩了两把眼泪,负面情绪被压下些,处于一个想笑又想哭的状态,泪珠往下滑落,脸上是笑,我把他衣服抓出的褶皱捋平,“难听死了,这么久一点长进都没。”
“还是那么催人尿下?”他笑了声捧我脸。
“原来你知道啊。”我以前没说过这话,有些小惊讶,顺着动作抬头,看见他满眼要落不落,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
“你日记里有写过。”白梦笑,勾挠着我下巴,挑逗地说,“小栩现在还写日记吗?”
“很久没写了。”我望着他眼睛,轻轻地冲他笑,顺着动作凑上去,扶着他胳膊吻在他眼脸,尝到了点泛出来的,咸涩的泪,“日记记录的是生活,没必要再写了。”
没有你的生活都不叫生活。
我默默地想,上去将人抱住。
白梦病殃殃的,瘦了不少,原本宽阔的肩现在无法将我整个人掩盖住,我抱着他脖颈,将他掩盖住,白梦不说话,但我心口那块热热的,有什么渗了进来。
我们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可能是沾湿的热意,我的心跳很快。
“小栩,以后不要再来找我。”白梦突然推开我,嘶哑道,“我们分手了。”
事出突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站那不知所措。愣了下而已,心跳就像音箱,被按低分贝,激烈的节奏变的微弱而无力。空落感从心底上升,我张了张口,嗓子也变的很干,什么都说不出。
我以为我们的见面会大吵大闹,白梦会怪我丢下他,向我说一堆狠话,从此我们一别两宽。或是干柴烈火旧情难忘,他向我诉苦求爱,我心软答应。
但绝对不是这样平和的景象。
他刚才明明哭了,将我搂地死紧,生怕我离开,却对我丢下他的对这八年无比平静,不吵不闹地提“分手”
我宁愿我们大吵一顿地说这些,好让他彻底死心。而不是平和的,他可能知道一切缘由的提这些。
“你什么意思?”愧疚和委屈上涌,还有挤进来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