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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夷今日来寻小夭时,却见她的寝殿格外的乱,喻春和阿音正在整理装纳散落四处的纸。
而小夭正专注地在案上继续写着字,李相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打扰她了。

阿音“…大人,你脚踩到我纸了。”
阿音有些无可奈何道。
李相夷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道:
李相夷“抱歉,我来帮你们一起吧。”
阿音没再说话,一脸“你明白”就好的神情,继续去整理其他纸张了。

李相夷俯身,将散落在地上的纸一张张捡起,待将这一片都拾好后,他有些好奇的看着。
纸上记录的内容是一些治病救人的方子,小夭将它们归纳整理的很好,字迹倒是有些进步。
李相夷有些赞赏地点点头,却在翻到下一页时,动作顿住。
那方子记录的正是百黎族巫王《毒蛊经注》中解救火毒的方法,需用神族之精血,提炼七七四十九日,不得中断,且用量之大,极易精力消耗,浑身匮乏。
他攥着那张纸的力度不由得变大,脑海中忽而想起小夭曾在地涯问他:
小夭“如果你的眼睛能变好,会想做什么?”
后来他会询问:
李相夷“怎么感觉这香味越来越浓了呢?”
那数月的地涯相伴,小夭支支吾吾的回答,皓翎王的闭口不答…
一切的一切,仿佛在当下,都有了答案…
阿音“大人,你快把纸折皱了,松开点。”
阿音在一旁提醒道。
李相夷回过神来,看向阿音。
阿音觉得他有些反常,狐疑的去看他手中的纸,瞥清纸上的内容后,她将灵力施展一出,就要把纸抽回。

可她的灵力再精湛,又怎比得过李相夷,他将纸张重新送回到手里,问阿音道:
李相夷“你可否知道这张方子的缘故?”
阿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阿音“你在说什么啊大人,我听不懂,你还是快还给我吧,莫要耽误了进程。”
阿音说着,想再次将纸抽回,不料李相夷依旧攥着不愿松开。
小夭“怎么回事?”
小夭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上前来,正要询问李相夷时,她扫到了纸上的内容。
看他的神情,想必已经是瞒不过了。
她看了眼阿音和喻春,两个人识趣的便退了下去,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房间内此刻无人,只有他们两,小夭沉寂的没有说话,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李相夷“…疼吗?”
小夭闻言抬起头,他眼中竟流出的是悲伤与疼惜。
小夭“你怎么就确定,令你恢复光明的人,是我呢?”
李相夷闻言悲伤的深吸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

李相夷“除了你,谁会再我受火毒折磨神智不清时,不怕死的凑到我身边,给我讲故事,若我猜不出是你,这些年对你的相识相识,又算什么?”
他说罢,竟抬手去拉住小夭的胳膊,小夭不由得一颤,想要后退,可手腕早已被他抓住,李相夷轻轻抚起她的袖子。
那一道道因他留下痕迹的伤痕,因为药膏已经慢慢愈合,可却无法抚平。
他的眼中却已含泪,柔声道:

李相夷“一定很疼吧?”
小夭不由得被他的情绪牵动,轻声道:
小夭“…不疼,只是…有一点点疼。”
李相夷将灵力输送到她的伤口中,那些痕迹慢慢被淡化,直到再也看不见。
小夭“真的,已经不疼了,你不必太过自责,你忘了吗,你已经给过我报酬了。”
李相夷闻言轻笑,缓缓放下了她的手。
李相夷“你可别告诉我,是我雕刻的那香炉。”
小夭笑着摇头。

小夭“你忘了吗,是你送给我的那个木人,我派人将它已经锻造成我的傀儡,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保护我。”
李相夷叹了口气。
李相夷“…傻子。”
二人相视而笑,却都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
小夭知他心怀天下苍生,他的心中不能有任何的牵挂,若是可以,愿他可以前路顺遂,达他所愿。
望着她的脸,李相夷像是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若这个天下太平,小夭才能在这天下中,无忧无虑,做一个自在畅游的王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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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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