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了些，路上的人都急匆匆往家赶，城市的灯光慢慢熄了。
布料粘在身上，空气潮湿闷热，衣服根本干不了。卫京将袋子护在怀里，走到驾驶位旁敲了敲车窗。
“少爷！”司机惊慌地下车，要拿毛巾帮他擦脸。
“不用，走吧。”卫京自顾自上车。司机不敢怠慢，向别墅区疾驰而去。
泡入浴缸里，久违的轻松裹挟着他，驱散了寒意。吹干了头发、用过漱口水，他才缩回被窝里去。说自己吃过晚饭是骗他们的，肚子很饿，但他不愿再起来，今天碰见这么大个糟心事，已经把他的精力都耗光了。
巧克力？他是从不在晚上吃甜食的。
等等，还是要起来！
卫京撑起虚弱的身体，给姜熙发消息。“小熙，我到家了。”
“哥哥，天气预报说你那边下雨了，你没淋到吧？”
“淋了点，没关系。”
“聚会怎么样？”
“挺好的，朋友们都很照顾我。”
“哥哥你看，还是有很多人在意你的。”
“你呢？”他渴望她的确认。
“我也是。”又岂止是。
“太晚了，睡觉吧，哥哥。晚安。”
“晚安。”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卫京终于沉沉睡去。
但他希望女孩不只是在意他，试试喜欢他。
他哪里懂少女不敢言表的心思呢？她又哪里懂他敏感又热烈的爱呢？
总是这样，每一次都只差那一步。
接下来的几天，卫京不停帮她补习，姜熙进步很快，甚至赶超了从前一直压着她的徐冬。为此，徐冬颇有怨言，却又不好发作。
“姜熙，我们周末一起去图书馆自习吧。”
徐冬突然间的示好让她有些不解，但出于礼貌，还是答应了。“好。”
“周六见。”
周六？卫哥哥要给她讲新课的，还要抽查知识点，可刚答应就拒绝，是不是有些……
“小熙。”季云儿转身趴在她的课桌上，“我怎么感觉她不怀好意呢？”
“去趟图书馆而已，她还能吃了我啊？”
“啧，你怎么就这么迟钝呢？”季云儿抬手给了姜熙一个脑瓜崩。“她想偷师。”
“哦。”姜熙一手转笔，一手托着下巴，歪头笑笑，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她学不来的。”
“你这么自信？”
“哥哥帮我补课。”
“他？帮你补课？”
“嗯呐。”姜熙俏皮地眨眨眼睛。
季云儿由衷地竖起大拇指：“那确实学不了，是真有实力。”
不过，这可苦了卫京。就盼着周末可以多和她相处一会儿，结果被人截了胡！卫京趴在书桌上，把脸埋进双臂，大喊几声。
他需要发泄，心里像被塞了团湿棉花，又沉又闷，百无聊赖。
“小熙，求你了，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把手机撂到一边，思来想去还是太直白了，结果消息发出两分钟无法撤回，气得他掰断了手边的铅笔。
木刺尖锐，割破了他的手指，立刻冒出了殷红的血珠。流血的次数多了，也就无所谓了，甚至痛觉都迟钝了。他把手指放进口中吮了一下，又吐出来，味道难免有些腥。
熟悉的敲门声响起，卫京打开门，唇上还残留着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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