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勤组的人都是整天满世界跑的人精,他们上天入地。我自己出门靠的是11路或者是星际列车,但是外勤组是全部会自己开车的,每人一辆豪车啊。
但如果你知道每个人的豪车都是纸扎车,那么你肯定也不过喜欢,起码不会羡慕吧。我觉得。
“你吃过麻辣拌没有?”黑色的迈巴赫稳稳的停在麻辣烫店门口。开车的人是外勤组的陈松柏,那是个剑仙。啊,仙人都在天上,这是个剑修。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样来自华夏给这个陈松柏的某种天然亲近感,他老是给我各种各样的他认为好吃的东西。干妈辣酱,大树腐乳,瓜子,糖冬瓜啥的。要是不知道他是个仙人,还差点以为他是个饕餮。
“没有”我摇摇头,我是个在地府长大的鬼族。除了出公差就没有出过地府,怎么可能会吃过。
陈松柏于是下车“刚好我刚好馋了,来一碗吧。”也不知道是不是作为仙人的他太帅,还是那在阳间的千万级豪车,反正伴随着他的下车黑色风衣扬起的动作,我听到了一阵尖叫声。但是这周围也没有人啊,也没有鬼。
这是啥,出场自带BGM的男人吗?单霄的手下难道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吗?
陈松柏很自然的拉开那家小店的门,好像他很熟的样子。不过,他应该还真是挺熟的。店里的员工都是华夏来的人,他们刚想说“欢迎光临”。一看来人立马改口“柏哥”。里面的小年轻们齐声招呼道。陈松柏一副大佬派头挥手招呼我进去。
我莫名的觉得有些丢人,这人是社牛啊。“你喜欢吃啥”。他往我手里塞了一个盘一个夹子“自己选,哥哥请客”。那股豪爽劲,好像他外面那辆迈巴赫不是纸扎车一样。
我有些不知道所措的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又看了看面前的那些肉和菜,努力的回想着它们的味道。这些有些是我吃过的,但大部分是我没有吃过的。我看着那一个个小丸子,颜色不同,形状各异。“这是什么”。我问
陈松柏被问得愣了一愣,还有人不认识丸子啊,他估计是那样想的。然后他转过脸看了看我那一脸疑惑的样子“给哥把这里的所有各样来点”。他把盘递还给柜台处的几个小男人。“把我这些也煮了”。他想了想“一些做成麻辣烫,一些做成麻辣拌”。
好嘛,真豪气。我目瞪狗呆的被扯到一个四人桌坐下。这店里四人组并不多,其它人都是坐的二人桌。“我们…”我想说点什么。
陈松柏把我扯住“没事,我们的餐放不下”。很快的,一个小哥捧着那种不锈钢的托盘来了,他笑着“陈哥,还有2盘”。话尾刚落,又有个小哥捧着两大盘出来。“我去给你们拿酱”。捧第一盘的那个小哥转头回去厨房。然后,给我们端来一大碗上面有花生和芝麻的褐色物体。另一个小哥又捧着一个大漆碗,“麻辣烫来了”。他让他身子让那个大漆碗放到桌上。
现在我已经满鼻子都是辣椒味了,同时有一种莫名的香气。像是花椒八角一类香料的。陈松柏起身去再弄了点辣椒,才又坐回来,现在店里面是有其他人的。陈松柏是在不知道为什么没在天上呆着的剑仙,你听说个有个词语叫做仙人之姿不,好像就是用来形容人潇洒的。而现在真的仙人就在他们面前吃麻辣烫….
看着陈松柏很开心的一口一块我有些疑惑,“你不是…”我怎么听说仙人是不吃东西的。他们本来是凡人,通过某种功法把身体里面的污秽之气排出去才成仙的。仙人不吃东西不像我们鬼族,他们是真的不能吃。
他递给我一双筷子“在人世间美食那么多,不能吃的话任他有千年寿命又如何”。他笑着说“所以我是修士,不是仙人”。好吧,一个为了吃甘愿放弃仙籍的人。我拿着筷子夹了一块午餐肉放进嘴里。“好吃吗?”
我看了看他,“味道很新鲜,我从来没有尝试过的”。所以呢,现在外面在送灵。在人声鼎沸的搞民俗活动,我和陈松柏在吃麻辣烫。“巧姐他们呢”。我想起来我们这次是为了工作而来的。
“应该在哪里看热闹吧”。赛得满嘴都是人回答我“只要没发生事情,我们都是这样到处玩的”。这是我第一次出这个多人数的集体活动。
我看着玻璃门外那唢呐声,爆竹声。一阵不安涌上心头,这怎么就用上了唢呐呢。灵体最喜欢也最不喜欢就是唢呐。不过现在天还没真的黑下来,然后爆竹的确也有镇魂的作用。
“欢迎光临”。伴随着这声音一阵熟悉的味道飘进我鼻子。我立马抬头,是几个男人。看脸我都不认识,但是其中一个在我看他的时候他也看向我,并且他的眼睛我很熟悉。
“白常七”。我的妈啊。单霄不是说这件事交给他吗?怎么把这人给放进来了。有个叛逃的白无常在,今天这里都灵魂不暴动就怪了。
他笑了,古怪的扯着嘴角笑了。“林琳。”他也没有否认,而是僵硬的走到我面前。夺舍?我脑子里有个这样的念头,不然不会那么僵硬得吧。不过旁边都是一般人呢。他们现在都停下了筷子在看热闹。好像料定了我不会在这里出手,白常七哈哈的笑了几声,说了句好久不见,就走过去和那几个男人汇合了。
我伸手问陈松柏“把你那个电话给我”。我要问问单霄他在搞什么鬼。
就那几分间陈松柏已经把桌上都食物一扫而空,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我们走”。也没管我的要求。我回去自己也要弄个那个叫电话的东西。我心里在暗暗的骂道,但那玩意一千多万冥币呢。我房间的装修现在还欠单霄几个亿呢。想到这里玩又没有了买手机的意思了。每个月还的交一百多万给冥都电信。我用纸符多香,又不用钱。
出了门陈松柏居然什么都没做,上了车就把车开走了。“你..”我的气懵了,起码放到追踪符啊。
“那是白无常”。他好像知道我想说什么一样“在他面前我们做什么都是无用的”。是啊,说起术法,白无常才是祖宗。我怎么给忘了。大约是看我久久不说话,他又补了句“你们之间不是有感应的吗?”
我叹了口气,不想去解释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哪里听的这种说法。白无常只和自己的搭档黑无常能互相感应。这是为了我们在出任务的时候能互相接应。现在一般的情况下没有大规模的人口死亡,所以任务的危险性不高。但在古代遇到瘟疫,或者是打仗之后人大规模死亡。那时候两个人要赶几万亡魂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搭档之间能互相感应到对方就是用在这里的。
不过,我当白无常的时间不长。要是按他说的我早就去找我师傅了,还能哭哈哈的熬那么多年么。
5点半开始,整个市的主要道路都封路。变成了步行区,突然一阵唢呐声响起,然后是白色的纸钱像雪花一样的从天上索索的落下。然后从海面方向吹来一阵风,把挂在树上,门边上的白色布条吹起。忽然整个城市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灵堂。
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氛过于好,当黑色的迈巴赫驶过的时候所有人都呆住了,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很是僵硬。配上那白色的衣服,就像一个个葬仪用的纸人。
我忽然感觉到不对,我看看陈松柏。他还是一副什么都感觉不到的样子。但是他是个仙人,我虽然不合格,但我也是个做了3百年的白无常。连这点不对劲抖感觉不到我就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