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破庙之中,百里东君急得在原地打转。
他问雷梦杀有没有见过阮见梧,结果却被告知,早在进酒肆埋伏的时候就没人。
.
身姿娇小的少女窝在宽敞的红木椅子上,双手环膝,成一种自我保护姿态。
可是纤长睫羽遮住湿漉漉的眸子,泪珠顺着腻白的脸颊落下。
哭得好厉害,颊侧红艳艳的糜烂浆果色。
在他人屋檐下,连哭都不敢大声哭。
阮见梧哭了多久,苏昌河就盯了她多久。
黑衣青年手撑着下巴,眼瞳认真的望着少女。
哭起来像个脆弱的瓷娃娃。
还是上夜市,他第一眼看见就会喜欢的那种。
门口吱呀,苏昌河的精力难免被分出去一部分。
便是这时候,少女猛然跳下椅子,冲着门口冲去。
“唉——阮见梧!”
手指勾缠住少女的衣角,可惜未来得及发力,阮见梧便与门口刚进来的人撞了个人仰马翻。
险些跌倒在地,幸亏苏暮雨眼疾手快,将人护在怀里。
苏昌河舒口气,放心了。
倒在苏暮雨怀里,可就跑不了了。
几缕发丝扑朔在眼前,扫上耳垂,软软的清水圆眼睁大,手忙脚乱的要去推帮了自己的人。
蜉蝣撼大树,不自量力。
直到手腕发酸,腰肢也还是被一只手牢牢箍在怀里。
审视的目光落在挚友身上,苏昌河避开,向苏暮雨伸手。
示意还人。
“哪里来的?”
“他抓来的!”
阮见梧先苏昌河一步抢答。
“我哥还在找我呢,我要回酒肆!”
苏暮雨好像比苏昌河人好一点儿。
少女不自觉的依赖一下他。
望向他的眼瞳中,也失察的带了几分委屈。
猛然,腰间又攀上一只手。
骨骼分明的指掌捏住腰肢,不容置疑的将阮见梧捞到自己怀里。
少女握住他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送到嘴边,唇瓣贴在微凉的腕骨,贝齿猛然咬住。
但是阮见梧不敢用力,害怕真的把苏昌河手腕上的一块肉咬下来。
她控制着力气,牙齿不停的打着颤,磨着皮肉。
苏昌河眼睫颤动,不禁有些稀碎笑意。
他也不挣扎,由着阮见梧泄气。
烛光跳跃,苏昌河问她。
“解气了吗,小姑娘?”
和她想的结局怎么不一样?
唇齿离开苏昌河的手腕,舌尖不经意的微微抿过。
“我咬了你,你要很生气,然后把我赶出去。”
闻言,苏昌河没忍住噗嗤一笑。
苏暮雨也微翘唇。
眼见招惹不管用,阮见梧又打算以势欺人。
垂头一两秒,又雄赳赳气昂昂的抬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你们知道我哥是谁吗?”
“他真实身份说出来怕吓死你们!”
“如果识相的话,快放我走!”
怎么没反应。
嫣红唇瓣不思所以的轻抿,将那小颗唇珠堪堪压平。
威胁苏昌河不管用,那就换一个人。
小孔雀想。
她转头,看向苏暮雨,迈开步子。
随着对面姑娘的靠近,仿佛空气都隐隐约约的藏匿着股甜香。
眸光闪烁,他倒想看看阮见梧会如何对他。
是和昌河一样的对待吗?
心下微不可察的染上一丝期待。
熟料,原先还盛气凌人的小孔雀收起高傲姿态。
“公子,我观你和他不一样,是个好人。”
葱白手指指向苏昌河,面上笑容掺着几分谄媚与讨好。
苏昌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