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梯停留在四层打开时,黎里看着暗红色地毯铺满整条走廊,两侧的房间规则排布,贴着壁纸的墙上挂着各种画作,或怪诞或写实。
直到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一间开着门的房间正等待着她,黎里走进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正对面紧闭着的房间,那就是严浩翔的卧室,她回想起刚刚楼下几个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明所以,但还是迈进了卧房。
这场旅程本就是一次未知的冒险,黎里要做的,就是明知危险却还要去深入泥潭。
晚饭时间,八个人第一次围坐在长桌旁,简单的了解后马嘉祺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眼睛带着攻击力望向坐在桌尾的黎里。
马嘉祺“新来的……”
黎里“我叫黎里。”
被马嘉祺刻意忽略的名字,黎里打断他的话语,重音再次说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而对方好像并不觉得有什么,勾起一边嘴角重复了她姓名,挺直了腰。
马嘉祺“黎里,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他饶有兴趣地盯着黎里,带着一身秘密来到「乐园」,破坏他们之间的天平,目的是什么呢?
气氛逐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作为掌握了小队话语权的马嘉祺带头,其他人也都好奇着,乐园这么久以来都是他们七个人,突如其来的到来者,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而这其中出现了与众不同的人,藏匿在人群中一道不同的视线带着悲悯,灼热落在黎里身上。
被盯的人仿佛处于风暴中心却不自知,黎里反而伸手拿起了刀叉,在目光的注视下切起了牛排,一字一句落音。
黎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被挑战权威,马嘉祺该是气的,却不受控制笑了一下,不再针对似的攻击她,敛了不尊重的神色,眼睛里多了几分认真。
试探是相互的,或许可进可退的掩饰才能稳坐乐园吧,黎里无法认定究竟哪一面才是他的真实,尖锐薄情还是亲和自热。
马嘉祺“当然,首先要欢迎你加入乐园。”
马嘉祺立起身来看起来绅士主动地朝着黎里探出一只手,直到对方回握住,他绽开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来,眼里带着阴翳,烫得黎里想要抽回手却发现被他死死握着。直到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两只相交的手掌上时,马嘉祺才内敛地收回。
不再急迫地寻找一个答案,这顿晚餐吃得每个人都心怀鬼胎,黎里平静地扫过每个人的脸,可受过专业训练窥探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用白色餐巾擦了嘴后,黎里挽了下头发站起身来,抿嘴一笑朝着他们优雅示意后离开。
现在,事情的主导者,是她。
留下背影后黎里回到自己的房间内,紊乱的一切让她无暇顾及思索其他,早早就躺在了床上。
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宫廷风的吊灯水晶装饰在黑暗中也散发着淡淡光芒,黎里很快陷入睡眠,双手交叠放置在腹部,警惕的样子简直和外面那几个如出一辙。
乐园的基地别墅建造在了远离喧闹市区之外的郊区的郊区,占地面积太大,一到夜晚四周黑压压一片,寂静得只能听到树叶簌簌作响。
窗户外,唯一散发着光亮的只有天空中一轮弯月,透明玻璃花房中宋亚轩喂养着艳丽的花在月光下绽放着。
副楼楼顶上一抹红色一闪而过,黑色乌鸦从一扇打开着的窗户里飞了出来,诡异的一切组合成一幅正常的画卷。
直到本关得紧紧的窗户被风吹开,纯白色的窗帘被吹拂着,微风扫过地面,一抹人影侧身从阳台钻了进来。
睡眠浅的黎里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睁开眼只看到此刻大开的阳台门,和缝隙中透进来的清冷月光。
???“别动。”
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而脆弱的脖颈上搭上了一把匕首,锋利的刀锋一看就是开了刃的,黎里白皙的肌肤立刻冒出血珠来。
被桎梏住的黎里暗恼自己警惕性太低,明明这样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她不会这样放松的。
怎么会。
严浩翔一把揽住黎里只穿着单薄睡衣的腰,另一只手反握匕首贴近她跳动着频率的脉搏,怜香惜玉从来不是他的作风,他带着一股冷风,和狠厉的气息侵略一切。
可当看到黎里鲜红色的血珠冒出来的时候,下意识的,严浩翔握着刀柄的手松了一下,冰冷的刀锋撤离她的肌肤。
黎里“你怎么进来的?”
黎里寡淡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动,带着微微惊讶的笑显得生动多了,她藏在床单下的手悄悄移动着。
严浩翔“翻窗户喽。”
严浩翔“别乱动,刀剑无眼。”
严浩翔的手隔着薄薄的布料抓住黎里探向被她藏在床头防身武器的手,黎里被彻底困在他怀里,泄了气般地松了劲。
黎里“可你房间不是在对面?”
当时黎里不知道,作为乐园唯一的武器持有者,严浩翔很少睡在自己所谓的卧房中,夜晚是他像一匹狼一样蛰伏的时间,很多时候是宿在武器库,而那间房间,就是黎里的隔壁。
黎里这才知道为什么在丁程鑫把自己安排在严浩翔对面房间的时候,其他人为什么会那副模样,讳莫如深的笑意到现在才明白真意。
原来哪里都是他们的圈套。
黎里了然于心地笑了,不顾锐利的刀锋,侧过头去看严浩翔的表情。
黎里“所以你深夜摸进我房间。”
黎里“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