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娘娘~”
弘历黏黏糊糊的抚摸她的秀发,对她越发依赖了。
采蘋蹙着柳眉,乖顺的趴在他的怀中,眼神却有些忧郁的看着烛火处。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弘历自然察觉到了,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询问。
“皇上给我换了一个太医,四阿哥,你不要再来了。”
采蘋低眉,不安的蹭了蹭他的胸膛。
她下意识的举动她自己或许都没有发现,弘历却发现了,惊喜的露出笑容,却没有说出来。
采蘋的确病的太久,但是让采蘋再次侍寝,他是受不的。
抚摸着她的蝴蝶骨,弘历想了想开口:“十七叔在边关也有快一年了,也该回来了。”
皇阿玛如今疑神疑鬼的样子,他也有些心惊,生怕采蘋在他来不及的情况下就出了事。
而且让皇阿玛这样活着,熹贵妃的儿子大了,只怕不会支持他了,越早结束对他和采蘋越有利。
想到这些,弘历神色冰冷。
果亲王的一封封家书传回王府,但那一封封信上的熹贵妃安实在刺眼。
粘杆处夏乂将信件给皇上后,整个养心殿气氛瞬间压抑。
“既然那么想家,那就让他回来吧!”
皇上最后眼中闪出杀意。
几天后
浣碧脸色变了变,却只能福身行礼:“参见瑛嫔娘娘!”
王爷要回来的消息传了回来,浣碧自然要进宫。
她进宫的次数勤,却已经很久没见过采蘋,从前看不上的女人,摇身一变自己还要给她行礼了,浣碧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采蘋出长春宫的次数少,这次也算是恰巧了。
她正在拨弄大簇牡丹花,闻言直起身,上下打量浣碧。
“许久没见侧福晋,侧福晋变了不少。”
浣碧捏紧了帕子,只觉得这眼神话语带着讽刺的意味。
心中当即冷笑,采蘋不会觉得自己就能爬到她头上了吧。
“自然是比不上娘娘越发娇艳,娘娘在府中时哪里比得上如今。”
采蘋浅浅柔笑,仿佛没听出她的话里话外提醒自己的从前。
“听说果亲王要回来了,侧福晋也算苦尽甘来,想来以后见面,侧福晋还和从前一样。”
一样小人得志。
她伸出手,搭上玉枝的胳膊,袅袅婷婷的离开。
浣碧气的不轻,冷笑一声:“这成了嫔主就是不一样,还敢阴阳本福晋了,也是忘了她能有今天还是因为本福晋给她机会。”
“一个没家世没孩子的妃嫔,等下次见到长姐,定让长姐好好收拾她,让她知道,奴婢就是奴婢!”
“主儿!”身后的丫鬟连忙拉了拉她的衣服,浣碧冷哼了一声,也知隔墙有耳,到底没在多说,带着人离开。
她其实心中确实委屈,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她脸上的憔悴和疲惫。
时间又过了半个月。
采蘋就听到消息,听说熹贵妃夜里没站稳从台阶上摔了下来,摔得十分严重,以后都不能跳舞了。
然后是玉枝的消息,果亲王死了,就死在熹贵妃摔倒的夜里,还和熹贵妃有关。
她是弘历的人,自然知道的多。
熹贵妃掌管后宫,位同副后,代行皇后之责的同时,果亲王府,唯一的侧福晋浣碧也撞棺殉情。
自从她将采蘋送入宫后,允礼在府中和孟静娴越来越近,哪怕是长姐熹贵妃给她说好话也不管用。
孟静娴死亡的情况本来已经下了结论,却不知为何突然一转,流传她趁孟静娴中毒生产虚弱,还给她下了毒这才害她身亡。
本该无人得知的,也不知到底是谁针对她,哪怕她求到长姐那里也来不及了,允礼对她彻底失望。
后来压下此事,也不过是允礼看在长姐的份上,但是不准她在掌管府中中馈。
因为愧对孟静娴,孟府隔三差五来人看顾世子,将世子带回孟府,允礼也是同意的。
小世子未来对她的态度可想而知,府中人看人下碟,在外皇帝不喜果亲王府,在府里王爷世子不喜欢她,王爷还去了边关,下人看她的眼神一天天变化,出府交际,外人对她的嘲讽议论疏远孤立,让她十分煎熬。
尤其在允礼死后,更是看不到未来。
简陋的灵堂,不许外人得知,不让府里人哭灵,皇上对果亲王府的态度已经如此明显,浣碧再也忍不住,撞棺殉情,没想到被一个下人眼疾手快拉住了。
好消息人没死,坏消息撞到头,脑子里有淤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宫里得熹贵妃得知自己的义妹成了这样,大哭了一场。
事实如何,却只有她和少数人知道了。
“娘娘,四阿哥说苏培盛已经成了熹贵妃的人,让我们注意着些。”
玉枝小声耳语。